这波仇恨一拉,这一个个练得哼哧哼哧喘气的人,简直眼神如刀,嗖嗖往他身上射。
最讨厌冬烈的叶飞扬简直快要气爆炸了。
教练倒是也撇了冬烈一眼,不过他现有冬烈在哪儿杵着,眼前这几个家伙一个个咬牙切齿的拼死劲儿,一副不争馒头争口气的架势,也就没去赶走冬烈。
冬烈把他们的训练细节收入眼底,这才转身继续往里走。
身后不知道有多少愤怒刀眼冲他来。
冬烈走到办公室门口,侧身贴墙,朝里探头,往里偷偷窥了窥。
好的,他爸桌上没现鸡毛掸子。
国泰同志还是很有气度的!
冬国泰抬头看了看门口,现冬烈正在贼眉鼠眼地偷看自己,特别想把他揪进来揍一顿。
“瞅啥瞅,”他默不作声地合起文件夹,提着站起来往外走,板着脸,“去换装备。”
冬烈都看见了,那份文件夹里好像全是他改技的记录和资料。
他看得直摇头,这人呐,怎么就不能真诚一点呢?
齐教练就在冰场,看到冬烈换好装备过来,立马笑着招呼,“真精神!”
他站近帮忙调整了一下,又拍拍冬烈胳膊:“可别掉链子。”
冬烈哼了一声,扬了扬下巴。
——表示,他怎么可能掉链子?
冰场上是有人的。
冰场一直都是紧缺资源,当然不可能空闲着。
但短道滑就是这点好,可以一队人一起训练,这本就是个变道越争先的项目。
不像是花样滑冰一块冰场只能容纳很少的人训练成套节目,冰上相撞可不是开玩笑的,那是流血事件!
选手们看到冬烈,都不免好奇的看过来,不知道他怎么回来了。
冬国泰很快从前门走进来,有几个教练跟在他身后,手里都拿着笔本子和计时器。
运动员们不清楚情况,但是教练员都是心知肚明的。
后程降,一直都是华国不少选手的棘手的问题。
他们分管的运动员也不例外。
自然想来亲眼看看效果,也好奇冬烈离开这段时间改技情况。
任何技改都不是小事。
往大了说,顶级运动员的改技成功,成绩突破,甚至能带动全世界各个国家此项目的训练风向。
往小了说,队里任何一个运动员的改技,都是不可多得的经验。成功了,有没有可以借鉴的地方?失败了,又有什么教训需要避免?
连一大早就带队散在外面训练的教练员,都在陆陆续续进来。
运动员看到这么多教练,更惊奇了,他们面面相觑,相互低声问:“怎么回事?”
“这谁知道。”
“欸!你们看那边,叶飞扬他们怎么也来了,不是被拉去做专项训练了吗?”
冰场外的走道本来就不宽敞,这一下甚至显得有些拥挤起来。
叶飞扬挤到相熟的队友中间,传播刚刚才得知的一手消息,他满脸怀疑人生地说:“就冬烈那些扯大旗的破书,他竟然在里面找到解决后程降问题的办法了。”
以他为圆心的一小片区域,安静了一瞬。
“真的假的。”
“教练刚跟我说的,他专门过来,就是想亲眼看看冬烈训练的成效。”叶飞扬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拧成一团。
谁都可以,哪个教练都可以,但怎么能是冬烈!!
伍霍表情微楞后,目光扫过身边几个为此困扰的队员,想到全队上下的情况,一股激颤感好像猛蹿上他的脊背。
他呼吸都带上热意,眼睛不受控制地去寻找冬烈。
叶飞扬这几人带来的一手消息,飞快传开。
冬烈脱去冰刀保护套,踏上冰面。
钢凉的冰刀与冰面相击,出清脆的一声碰撞。
不少教练员、运动员呼吸一紧,只觉得像敲在他们心脏上。
冬烈试滑了两下,感受了一下脚下这块冰。
他看向这块冰场,环视周遭,扬起一抹灿烂笑容,笑容里藏着一抹极浅的挑衅,还有少年人的坦荡荡的锐气:
“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