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伍霍从恍然中回神,还有些沉浸在冬烈胆大又恢弘的构想中走不出来。
他按捺不住地追出来,“你先别走,你再仔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这或许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别了。
同样是狂言诳语。
原主说出来,只让人嗤笑。
但冬烈说出来,却让人忍不住去憧憬,去向往。
只要亲身和冬烈相处过,就能感受到那种少年人蓬勃而出的朝气,他敢说,更敢做,敢不顾一切去拼搏。
哪怕是再狂傲的话,你都会下意识相信,他能酣畅淋漓地大笑着,活生生闯出一条生路。
即使闯得汗水淋漓、满身狼狈,他那双乌黑的眸子一定是亮的,亮到灼人,好像下一秒就会冲你得意扬眉,亮嗓问:“怎么样?”
这不是虚妄,而是一件件身边的事点点滴滴堆出来的信任和神往,让人着迷。
伍霍碰到了这簇烈火,心都已经烧起来了,哪里肯就这么半截空落落?
“冬烈你等等。”
他可是现役运动员,跑起来一点也不比冬烈差。
冬烈:?
追他做什么!!
难道要去跟伍霍谈人生、谈理想,然后被他打劫自己那一肚子坏水吗?
冬烈倒抽一口气,连忙加。
他跟活猴儿似地一溜烟跑远,听到身后的声音,头也不回,还大声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贪墨你的功劳的,我会跟总教练说是你提醒我他还差我一声‘爸爸’的!”
“放心吧,别追了!”
伍霍:?
放心什么?
他沉稳的表情当即跟被雷劈过一样。
教练办公室旁边,有个小房间,房间的铁架子上整齐摆着装在盒子里的录像带。
冬国泰和齐栋两人推门进来,走到一台机械式倒带机旁边,开始倒带。
为等会儿晚上加班加点开会做准备。
这些录像带有的已经被教练员拿去看过了,现在要集中讨论分析队友问题,想再看一遍,就要把播完的磁带重新倒卷到开始。
两人边准备,边聊着。
冬国泰也是太忙了,只能抽着间隙功夫同齐栋聊冬烈那番话。
齐栋听得目瞪口呆。
什么叫“伍霍说什么你都信,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伍霍说的话,那都是正正经经的事,从汇报成绩、到队员情况、再到队里缺什么有什么困难……做的事呢?大多也都是队内公事。
那小混蛋呢?净是些让人头痛的事,不是扯各种理由不训练,就是这里酸那里疼的,信你个鬼!
怎么到冬烈嘴里搞得好像他被欺负了似的,还委屈上了?
但齐栋也只是这么想了一下。
他现在眼前已经蒙上了一款名叫“冬烈”的滤镜,回忆了一下具体情况,心疼道:
“那也是你有点问题,当时他俩都是你手下的运动员,你对伍霍一句重话都不说,转头又总训冬烈,他心里可不就难受了吗?”
冬国泰无奈:“你要我怎么说重话?伍霍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刚进队那会儿就很懂事了,做错了什么事,不等教练批评,他自己就做检讨,还主动给自己加练。看人小孩规规矩矩站你跟前说对不起,你忍心说重话?”
“自打让他当了队长,他就真心实意的把所有队员放在心上,多做那么多事也没抱怨一句,就一心想把所有队员的成绩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