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鸣自顾自地道:“那孟芷为我斟酒,酒醉后还替我擦身,我闻见她身上带着一股清香的枣甜味,确实是个可人儿。”
赢破袖下的肌肉一瞬僵硬。
樊鸣道:“陛下也中意那孟芷?”
赢破道:“用过。”少年恶劣的表情,流露出几分好暇以待。
樊鸣手指上转动的扳指一停,道:“看来陛下不怎么会爱人,孟芷现在可能怀有龙嗣,也要逃离陛下身边,陛下似乎对她并不怎么温柔。”
赢破道:“她既是你们送进来,孤要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用得着你在这里置喙?”
樊鸣道:“陛下,你知道女子深爱一个人会如何?女子如果深爱一个人,便会甘愿为他奉献一切,为他生儿育女,哪怕明知自己会死,也要顾全对方。我听钱喜说,当初是孟芷执意要求来侍奉陛下,孟慕华早就请辞离去。离去的那天,孟芷下跪给她师父磕头,舍弃了师父,也要留下陪伴陛下。如今看来,陛下伤了她一份真情,实在可惜。”
赢破指尖微颤。
樊鸣道:“就是不知道孟芷现在是不是对陛下还有那么一丝仰慕?”
他那双欲说还休的眼睛里藏着深深的蛊惑,语气几分喑哑。
孟芷察觉到人渐渐离开了别院,又等了好一会儿,她才从树上下来。
她一看别院,阴气深重,还有股紫色的邪气充盈在空气中。
她心中不明,四处查探。
她喊了一声,“赢破。”
无人应答。
难道他们趁此机会对小皇帝下了毒手?可依照小皇帝那个性子,怎么会不反抗?而她也没有听见任何打斗的声音。
她目光转移到赢破所在的房间里,她轻轻推开了门。
一进屋内,光线突然变得很暗。
孟枝枝狼顾狐疑地靠近房屋中心,突然听屋外雷声轰鸣了一下,门嘭地一声被关上。
浓郁的邪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小心翼翼地迈出脚步,手里捏着咒枣,警惕周围是否埋下陷阱。
屋里非常安静,她缓慢移动,转角之处散发出微弱黄光。
她慢慢潜伏,发现挡在她面前的有一道屏风。
那屏风前被微弱的烛火照亮,很小一簇,屏风上倒映着很模糊的光影。
她蹲下身子,侧过身,缓缓地、缓缓地探出头。
她与赢破四目相对。
他的嘴被戴上了嘴套,跪在绣着金线鸳鸯的大红棉被上,棉被一侧又有两套被折叠的红被。
他上半身赤裸着,墨色长发向下垂落,也遮掩不住苍白的肌肤。他宽肩窄背,劲瘦的腰肢,而两只手被高高吊在空中。
衣服脱了一半,挡住了下身,让人不由把目光落到他的小腹,那处苍白的肌肤光滑,白得发光,露出的人鱼线凸显有力。
孟枝枝突然有点不敢靠前,只用了一颗咒枣,将塞着他嘴上的嘴套和绑着两手的绳子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