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梨三言两语就将事情扯到了柳姨娘的身上,姜老夫人的脸色愈阴沉了。
姜月梨见状,毫不犹豫地又在热锅上淋了一层热油。
“姨娘平日足不出户,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但毕竟还是哥哥和小弟的娘亲,祖母就宽恕一二吧。”
“我不是,我没有,三小姐,你在胡说什么?!”柳姨娘彻底慌了神,人已经起身跪在了地上。
“老夫人,奴婢绝没有不敬老夫人的意思,是三小姐恶意曲解!她包藏祸心,如今府里的事都是她一手闹出来的……”
“月梨小小年纪,书都未曾读过几本,连她都能看出来的意思,你却口口声声不知情?柳氏,你当老婆子我眼瞎了不成?!”
姜老夫人板着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狞声低笑,“这姜府的后院当真是好得很啊!看来若是我老婆子再不回来,以后这府里连个我的容身之地都没有了?”
这话一出口,除了姜月梨以外的场上众人脸色皆变。
姜鹤年略显慌张地站了起来,“母亲,您说的这是哪的话?儿子向来是最体贴孝顺的……”
不孝长辈,不敬尊老,可是为人子的大忌。
若是传出去,别说是户部侍郎了,他这身官袍还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两说!
他这老母亲今日是疯了不成?!
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姜老夫人在气头上,她一听到府里出了这样的事,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生怕事情闹大,丢了颜面。
没想到话说了没两句,反倒还要受到儿子妾氏的编排,她这长年累月维持的体面平和的心情几度破功。
姜老夫人到底还是愿意维持这母子的表面和谐的,到底没有当场和姜鹤年撕破脸。
她生忍到了所有人走后,把人留了下来。
“你若是孝顺,就不会出了这么大的事,还瞒着我,灵曦那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人都没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那孩子若是泉下有知,岂不会怪罪我这个做祖母的?!”
姜老夫人愤怒的一拍桌子,“这些年来,你纵容妾氏,不顾子嗣,我就权当你是在朝为官辛苦,从未多言半句,可现在我临到老了,还得回来受这份闲气?!”
姜鹤年不敢吭声,人已经顺势跪了下来。
姜老夫人却仍旧没说一句软话,“如今,你房里的小妾都能踩在你嫡女的头上了,那孩子伤成那样,连句委屈都没说过,你难道非要生了父女情分吗?”
“我还是之前那些话,做父母的要为孩子考虑些,月梨那孩子是个懂事的,即使是这样,都帮着柳氏说话,府里这些事要是没她操持,捂住了那些下人的口舌,一旦姜府闹鬼的事在京中传开,你还有什么脸面上朝为官?!”
姜鹤年这边挨了好一通训斥。
姜月梨则是直接扶着程氏回了澄辉堂。
一路上,程氏都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闷气,直到进了门,都没给姜月梨一个好脸色。
姜月梨替程氏按着肩膀,“母亲,都是些皮肉伤过几日就好了,没什么大紧的,再说这府里马上就热闹起来了,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