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姜月梨已经把人带进了前院。
谢云霁的伤口开始渗血,压在腹部的手被染的猩红,可绕是这样,他仍旧板着一张脸一声不吭。
倒是显得姜月梨有些过分紧张了。
“二公子,你切再忍忍,郎中马上就来了。”
姜月梨生怕这人在姜府出了什么问题,就算他在永安侯府不受重视,但再怎么说也是勋贵门户,可不是姜鹤年一个三品官能比得了的。
万一永安侯府追究下来,那这罪名可就大了!
姜月梨催促着下人,可正要把人带进房门,谢云霁就有闹起了幺蛾子。
他推拒道:“三妹妹,这于理不合,剩下的事情交给南辰即可,你就不用插手了。”
姜月梨打算跟进去的步子一顿,目光旋即落在了谢云霁的腰腹上。
男人的身形紧绷,额头上青筋直跳,细密的汗珠早已蒙了一层。
看着他这般模样,姜月梨骤然想起那日在护国寺的场景。
这谢云霁虽人前人后两个模样,但这能忍的性子倒是丝毫未变。
姜月梨的步子顿在了门外,也没过多计较,“既然二公子如此说,那我便等在门外好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二公子只管开口,你和我家哥哥交好,无需客气。”
姜月梨说话还真站在了门外,眼看着追上来的南辰,默默的让道了一旁。
南辰虽是小厮打扮,但光看那飞身上马的姿势和御马的手段,就能瞧出这人功夫不俗。
谢云霁一个“纨绔子弟”,身边怎么会跟着这样的人?
姜月梨心中的疑惑只存在了片刻,便被院外闹出的动静转移了视线。
院门外,常荣摆着臭脸,“几位,是老爷让我来请三姑娘过去的,这种事情那是我一个下人能够做主的呢?你们拦着我在这,只能是耽搁时辰,要是老爷怪罪下来,咱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姜府的前厅,姜鹤年还在招待赵家的母子三人。
赵夫人打从进门起就屡次问了姜月梨的情况,三句不离人的就差直接把她的名字挂在嘴边上了。
“姜大人,这次的踏青宴是我们赵府招待不周,出了乱子才害的三姑娘落水受惊,我这女儿更是担忧三姑娘的身子,吵着闹着非要来看,不知这三姑娘现下如何了?若是需要的话,我们赵府可以递帖子,入宫去请太医的,或是缺了什么药材,你们只管开口,可千万别跟我们客气。”
赵夫人话说的天花乱坠,脸上挂着的笑都能溺死个人。
若姜月梨在场,定会暗骂一声伪善。
可姜鹤年是何许人也?
他得了旁人的几句恭维,乐的牙花子都要漏出来了。
整个人自鸣得意,还在心里头暗爽。
一直以来都是他巴结赵家,可这一出事,倒也能将这丢了的颜面挣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