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跺着脚,一声娇叱,“姜月梨!你竟敢这般跟我说话?!”
姜月梨挑眉,诧异道:“我方才是有哪句话说的不对吗?”
赵蓉被噎的说不出话,只能怒瞪着一双眼睛,紧盯着姜月梨。
“还是说赵姑娘平日听惯了阿谀奉承,一时间听到我这么说话,有点不大适应?难道说赵姑娘没听过忠言逆耳这句话?”
姜月梨冷眼讥笑,“怎么?我说了,你又不满意?赵姑娘,你这口味未免太刁钻了吧?”
对于赵家人,她连一句话都懒得多说。
若能有的选,她只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跟这家子蛇鼠一窝,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蛀虫有所往来!
至于姜鹤年那边会不会受到打压和排挤,那就不归她一个后宅女眷管了。
最好赵家能争点气,彻底把姜鹤年在朝堂上,打压的抬不起头来才好!
“即刻把赵姑娘送回前院,从今往后,凡是没有拜帖擅入内院者,通通给我乱棍打出去!”
姜月梨说话拂袖而去。
只留下春喜不甘心的杵在院门前。
没让赵家人见到姜子安也就罢了,现在连一个平日里不受宠,在这府里都没什么存在感的,姜月梨都能对她颐指气使了?!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春喜切齿咬牙的冲回了海棠阁,把在甬道上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给了柳姨娘。
“姨娘,再这样下去,咱们以后在这院里还有什么前程啊?那姜月梨都要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了!老爷更是不管不问,再这么下去,咱们院里这些人就没活路了……”
春喜话还没说两句,人就哭开了。
可她眼角的余光还是撇向了隔壁房间。
此时的海棠阁院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息。
平日她和春芳住的屋子里,一盆接一盆的血水往外抬。
隔着两道房门,春喜都能听见春芳痛苦的哭喊声。
“好痛啊,我的腿——”春芳的嗓子都喊哑了。
可海棠阁能请来的郎中,终归医术有限。
他抹了一把汗,出了门,看着站在院中的柳姨娘,为难道:“腿是保住了,但骨头寸寸断裂,即使接上,日后只怕也不能恢复如常,而且她这个样子最少也要静养个一年半载……”
柳姨娘打从春芳像个血葫芦似的被抬进来时,就一言不。
她站在院中,身上墨青色的长衫被傍晚的风吹得猎猎作响。
春芳是在她进门前,就跟着她的,很是忠心不二,也是这院里最贴心的人。
为了她们娘仨的事,没少奔波。
可现在这好端端的人,就这么废了……
偏偏那罪魁祸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将人打废了,还敢过来再压她们海棠阁一头!
柳姨娘被气的鲜血呕出一口血来。
直到激荡的气息稍加平复,她才从喉间挤出了一句话。“姜月梨,这笔账,我记下了!咱们的事迟早得有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