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奴婢实在是没别的法子了,求姑娘你高抬贵手,把四公子放了,让奴婢把她带回去吧,若是今夜姨娘见不到四公子,奴婢这条命就保不住了呀!”
姜月梨听到这话,若有所思地笑道:“姜晏礼是自己出的府门,缠着我母亲上的马车,怎么听了你这话?反倒是我们母子二人强行把他掳上车的?”
此时的姜府,海棠阁。
柳姨娘正坐在桌案前哭的梨花带雨,她大半个身子就像是没骨头一样,靠在姜鹤年的怀里,人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老爷,妾身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姐姐,如今,妾身就这晏礼一个孩子了,若是真被夫人抢了去,妾身也不活了……”
姜鹤年早在下嘲的时候,就听见了柳姨娘大动干戈,闹着要让人出去寻姜晏礼的事情。
可他压根不想管,更不想掺和进后宅的那些糟烂事儿里。
就在他准备找个由头去宅子外住的时候,就被柳姨娘找上门,三两杯酒下肚,他就再次被怀里的人迷了心窍。
温香软玉在怀,再想到程氏这些天阴阳怪气的冷淡,姜鹤年越觉得柳姨娘可人了。
他一边替美人擦泪,一边安慰着,“再怎么说晏礼也是我的血脉,程氏除非是疯了,否则绝不会对他出手的。而且这些年她也是喜欢晏礼的事情,只是带出去游玩几日,你无需担心,养好了身子才是正经的。”
柳姨娘压根不听姜鹤年的鬼话,直接让人把被打成血葫芦,还断了腿的车夫拖了上来。
“老爷,这是今日听夫人和三小姐赶车的车夫,不过就是说了两句策划就被打成了这副样子,郎中说了,他都已经没几日可活了,就算灌了参汤都吊不住命,晏礼落在那一对蛇蝎母女的手里,哪能扛得住这样的糟蹋呀!”
在柳姨娘一声声的哭喊声中,姜鹤年的酒被生生震醒了。
地上的人浑身是伤,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
哪怕是再狠的刑罚,都不见得能把一个大活人折腾成这样!
而一看到车夫这般样子,姜鹤年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程氏的出身,在想着今天下人来报是将军府的护卫亲自护送那母子三人,他心里的那股怒气直冲脑门。
“简直岂有此理!一介妇人竟敢胆大妄为到这般地步,她程雪梅到底有没有把我姜府放在眼里?!今日就敢仗势行凶,动辄杀人,他日还不得爬到我的头上去?”
姜鹤年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当即就下了命令。
“来人,立刻遣人去护国寺,去把程雪梅和她的一双儿女给我带回来!告诉程氏,若是明日午时不归,就只等我一纸休书,赶出家门吧!”
彼时的姜月梨还不知道姜府的闹剧。
她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春喜,默默的收回了藏在袖口的短剑,只冷眼后退了一步。
“腿长在姜晏礼自己的身上,回不回去,也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与我们澄辉堂何干?你可别哭错了人。”
春喜一听这话,心顿时慌了。
她不由说的跪在地上紧挪了几步,手死死的抓着姜月梨的裙摆。
“三姑娘,你就行行好吧,给奴婢一条活路!四少爷平日最听夫人的话,只要夫人松口,他无有不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