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正事没办,南辰和他带来的暗卫已经在审问那些被活捉的匪徒了,其中还包括之前妄图劫走姜月梨的刺客。
日落西沉,月色渐浓,许是山雨欲来的缘故,护国寺周围升腾起了一层浓白色的雾气。
姜月梨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在提醒着她今日的经历。
在长刀没入那些人身体时,姜月梨来不及多想,可现在突然静下来,她只觉得那双曾经握到的手都在隐隐颤抖。
她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提刀杀人……
哪怕是知道杀人者,人恒杀之,可她还是觉得胸口像是梗了一块大石头。
她抬头望着屋顶,余光却瞥见,黑暗中的窗户边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闪而过。
紧跟着,原外就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
随后,便有人用小刀戳破了门板上的韧皮纸,一节极细的竹筒探了进来……
看到这东西的瞬间,姜月梨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赤着脚,压低身形,悄无声息的摸到了门边上。
在那竹筒即将往外冒烟时,一脚踹开了门板。
砰的一声巨响!
外面的人没料到屋里的人还醒着,被姜月梨一脚蹬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院里。
周围几间房里住着的人家被这巨响吵醒,纷纷点亮了蜡烛。
院外的护卫更是齐齐冲了进来,将那贼人按在了地上。
“大胆贼人,谁许进来的?!”
“你是什么人,老实交代!”
外面熙熙攘攘的骚乱声愈清晰。
姜月梨披上外袍,整理好鞋袜,一头如水墨般的长披散在脑后,人从屋内走出时,一双星眸亮的吓人。
“本以为今天那出戏已经将你们一网打尽了,没想到竟还有心怀鬼胎的?”
姜月梨嘀咕了两声,看着那被狠狠压在地上的人,却现他是一副家丁打扮。
他露在外的半截手臂上皮肤黝黑,看上去倒是在有钱人家外院干杂活的。
他似乎也没想到姜月梨还醒着,忙慌乱的辩解道:“姜姑娘,小人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小人只是奉命来给姑娘送封信!别的事情小人一概不知啊!”
姜月梨微微皱起了眉,“送信?”
她看向张立。
他立刻心领神会,扯着人的衣襟就将手探了进去,三两下就摸出了一封信纸。
“姑娘,的确有一封信。”张护卫双手将信封递上,狠狠的瞪了那家丁一眼,“送信就送信,何须深夜前来,还这般鬼鬼祟祟的?你是谁家的?”
那家丁不敢吭声,只是抖如筛糠的跪在地上,好似被吓破了胆一样。
张立最瞧不惯男人这副贪生怕死的样子,当即恼了,“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有胆子干这种亏心事,没胆子承认是吧?是不是非得逼老子大刑伺候啊!”
就在张立准备动手审问时,姜月梨已借着门口的灯笼光亮展开了信纸。
她在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后,当场便笑出了声。
“还真是有意思,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还真是难为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