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与幼年有关的事,姜月梨已经记不太清了。
在白云观的那些年,姜月梨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与在京城外的庄子上不相上下。
毕竟是没人会管一个爹不疼娘不爱,又顶着克父罪名的弃女的死活的。
那些难挨的日子,让姜月梨活得越谨小慎微。
以至于在她被接到姜府后,也依旧提心吊胆的,甚至不敢忤逆府中任何一个人,生怕稍有不慎,就会再一次被送回庄子上。
现在想想,姜月梨只觉得可笑。
当初的她竟然还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乖巧懂事,就能在姜鹤年那里换来些许怜悯。
只可惜,她这个女儿在那位姜侍郎的眼里,始终不过是一个可以用来结交权贵的盘云梯!
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这一点从未变过!
姜月梨的眼眸一寸寸冷了下来。
她不知道谢云霁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但方才下马车,闲逛的好心情算是被毁了个彻底。
接下来的一路,姜月梨和谢云霁两人相顾无言。
殊不知,谢云霁只是一时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巧合?
那小道童居然是姜月梨?!
谢云霁可是还记得清楚,在那小道童刚到永安侯府的时候,身上就带的伤,手背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甚至就连捏着那块饼子的手上有一片指甲都是翘起来的。
如今,靖国之内道佛并立,白云观虽不如护国寺声名鹊起,但每日的香火赢钱也是有不少的。
那至于就那么苛待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谢云霁眉头紧皱着,目光落在了姜月梨垂在身侧的手上,就连接下来的那顿饭也吃的食不甘味。
而自家主子们之间的氛围,让竹溪和北斗一头雾水。
两人跟在姜月梨和谢云霁的身后,彼此对视了一眼。
“他们刚才在马车上不还好好的吗?这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竹溪往北斗身边凑了凑,小声的询问着。
北斗更是一脑门的问号,“这我哪知道?他们两人不会在邀月楼里就吵架了吧?”
竹溪又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两人,正好瞧见谢云霁在盯着姜月梨的手看,她刚才还一脸复杂的神色登时变了,很是嫌恶的和北斗拉开了距离。
她暗戳戳的压低声音,“说话就说话,你凑那么近做什么?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北斗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弄得两眼蒙,接下来的一段路竹溪更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那副表情简直和姜月梨如出一辙。
直到南辰带着银票寻来,才算结束了这出闹剧。
而接下来这半个月,姜月梨早出晚归,用自己为数不多的银钱,在经中盘下了几件铺子。
在重新装修打点的空档,姜月梨来到了城郊。
这半个月的光景,九娘等人的身体已经大好了,脸色也比之前红润了不少了。
姜月梨让酒娘根据每个人的性格特点自行分配了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