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梨自始至终都未松开姜灵曦的手,压根就没把人往澄辉堂里带。
姜灵曦越走越觉得不对,“妹妹,这不是回我院子的路?”
姜月梨略有尴尬,“姐姐有所不知,自从姐姐那日落水生死之后,父亲怕母亲睹物思人,直接把姐姐原本住的院子就被封死了,里头凡是姐姐用的东西也都烧干净了,那院子现在住不得人……”
姜灵曦当初横死,她从护国寺请来的大师更是直说,姜灵曦的死有可能会影响到姜灵鹤年的前程。
姜灵鹤年为人向来自私自利,干脆就打着为了程氏好的理由,不顾柳姨娘的阻拦,把姜灵曦院里的所有东西都给毁了,凡是她用过的玩意儿,也都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为了这事,程氏还特地假模假式的和姜灵鹤年大闹了一场。
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毕竟人都已经死了,再怎么闹人死也不能复生啊。
姜月梨苦口婆心的说着姜灵鹤年的难处,“姐姐,别怪父亲,咱们这一大家子人都靠父亲照顾着,而当时这府内实在是不安生,父亲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此话一出,姜灵曦的脸色当即阴了下来。
“这难道不是你让父亲做的?姜月梨,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这府里就只剩你一个女儿,所有事情就都由着你的性子来了?!”
眼下四周无人,姜月梨身边只跟着竹溪,姜灵鹤年就算是亲爹,但到底女大避父,他也不好跟着姜灵曦回后宅,这会儿只怕恨不能敲锣打鼓的告诉旁人,自己的大女儿死而复生呢。
姜灵曦越想越是得意,联想到自家娘亲信上所说的事,她那双眼睛刀子似的瞪着姜月梨,也不再遮掩自己的脾气秉性。
她用力的抓着姜月梨的手,“姜月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四弟的事,还有柳姨娘的事,我迟早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
姜月梨是有胆怯的朝后挪了两步,“姐姐,你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而且咱们乃是一母所生,与柳姨娘又有何关系?你回府之后,对母亲不闻不问,开口闭口就是柳姨娘,这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去,只怕还以为你是柳姨娘亲生的呢。”
姜月梨几句话就把姜灵曦堵了个哑口无言。
姜灵曦早从记事起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出身,这么多年来,为了能稳稳占据嫡长女的位置,在程氏面前装痴装傻。
又因为得了全部人的宠爱,性情素来乖张,那脾气与柳姨娘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可惜,现在没人吃她这一套了。
姜月梨手上一用力就把自己的胳膊从姜灵曦的手里挣了出来,她拂了下袖口。
“姐姐方才的话,若是让母亲听了,只怕是让人寒心呀,前头的院子还算干净,姐姐就先暂时住在这吧,回头我让人把热水和换洗的衣裳给姐姐一道送来。”
几步开外的院子于姜灵曦之前所住之处相比寒碜了不是一星半点,没有了那些华丽的陈设摆件。
姜灵曦人都还没进屋,就从里面退了出来。
“姜月梨,你还敢说你不是故意?这院子也是能给人住的?!我要回澄辉堂!我要去见母亲!”
一听到姜灵曦提起程氏,姜月梨就勾唇笑了,“姐姐有所不知,澄辉堂前些日子遭了贼,是不能随便出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