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穿子孙满堂。
四穿……“穿你个大头鬼!”
喊到第四声时,一只带着臭味儿的鞋子飞了过去,刚好砸在喜婆的脑袋上。
正在挂同心结的谢朝云被惊了一下,原本僵直地目光逐渐变得柔和,清明。她转过来,目光锁定陆知鸢,而后暴怒,一把锁住陆勇的咽喉。“你想要对我的女儿做什么?”
尚未系稳的同心结,直直落在地上。陆勇脸色苍白,视线落到他与谢朝云大红色的婚服上,流露出一丝遗憾。
“差一点,差一点你就是我陆勇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你疯了,我是你的主母!”五指收紧,谢朝云眼中满是冷意:“我对你不薄,陆家更是对你不薄,为何这般?”
“我想娶你,有错吗?”陆勇不动,看着谢朝云的眼睛:“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想娶你!明明我也姓陆,明明我比陆淮更早遇到你,明明我也救过你,为何你眼里心里只有他?云娘,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他?”
谢朝云狐疑地看着他:“你救过我?”
“青州河上,是我救的你,是我把你背进的土地庙。”陆勇笑,目光里带着嘲讽:“你本该是我的妻子,就因为我的出身不好,平白让他夺了去。云娘若是不信,可以扒开我的领子看看。那个胎记,你问过我。”
谢朝云微微松手,看向陆勇的脖颈。大红色的衣领下,露出一块儿浅浅的褐色。
“看清楚了吗?救你的人是我,与你互许终身的那个人原本也该是我。”趁机握住谢朝云的手:“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不就是六部来贺嘛!你看看,偏厅里都是他们送来的贺礼。”
围着的寨民散开,露出摆在偏厅里的东西。吏部、户部、兵部、礼部、刑部以及守备府,挨着打开,清一色的金银珠宝。然六部中唯独缺了工部。工部尚书年事已高,部中事务多由两位侍郎打理,其中一位尚未成亲,剩下的那个只有儿子没有女儿,但他兄长家里有个与陆知鸢年纪相仿的侄女。
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他们想要拐带的那个是工部侍郎的侄女,他们要集齐六部,召唤贺礼。
摸了摸耳朵,大声道:“真是难为你了,为跟我父亲攀比,不惜绑架六部官员的官眷,把赎金当成贺礼。”
“是不是觉得我很聪明?”陆勇目露癫狂:“你看看这些金银珠宝,比你父亲迎娶你母亲时多了多少?我本不想招惹谢家的人,既你来了,那便是天意。你放心,我绝不会像你的父亲那样辜负你的母亲。我知道他们对你不好,我会对你视如己出。”
“视如己出,就凭你?”陆知鸢冷哼一声:“我那个父亲再不济,也是平南候,你能给我什么?这个山寨?”
“当然不是,我怎么忍心让你母亲住在这种地方。”癫狂变成疯执:“我跟南楚人做了交易,最多七天,京城就会大乱。届时,南楚人将会接管皇城,而我,作为南楚的大功臣,封候拜将。你若是喜欢平南侯府嫡女这个身份,我也可以做平南候,什么都不会改变。不,会变得更好,因为我会比你的父亲做得更好,不会让你的母亲受一点点委屈。”
“可我母亲不喜欢你,你强娶她就是让她受委屈。”拨开人群,走到陆勇跟前:“想娶我母亲,你还不够格。”
“我不够格谁够格?”陆勇伸着双手:“你是云娘的孩子,我不与你计较。乖,坐到那边,好好观礼。”
“鸢儿别怕!”谢朝云将女儿护到身后:“陆勇,切莫一错再错。”
“婚礼继续。”陆勇抓住谢朝云的手,将陆知鸢推到一边:“方才是我让着你,你真当你可以从这里逃走?我知道你在防备着我,我也知道你想要做什么。”
另外一只手划过她的脸庞:“我给你下了天底下最厉害的毒,即便你能醒来,也无法从我身边逃开。不信?运功试试,看看你还有没有力气拒绝我。”
谢朝云提气,身子一软,被陆勇抱了满怀。
喜婆捡起掉在地上的同心结,握着谢朝云的手给陆勇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