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们搜查时,各种翻找借宿者的行囊,仿佛在查探有没有银两一样,这并非寻常的捕快。
“所以,这座客栈便是一个巨大的贼窝。”
掌柜监守自盗,捕快配合搜查,这么一顿操作,所有借宿者的来龙去脉、随身银两全都被摸清,他们便可衡量是否值得动手了。
就是不知那两名彪悍大汉是否也同流合污,还是倒霉的背锅人?
这些话让谢云意目瞪口呆,可是仔细一想,却不无道理。
“但我乃朝廷命官,他们哪来那么大的胆子,竟敢劫财?”
谢云意忍不住皱眉,他现在只能赌他们不敢动手,毕竟谋害朝廷命官,朝廷可是都会派人追查的,那到时候这座客栈便全都保不住了。
“你太高看自己了,他们可不怕官。”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林宥柠摇了摇头,“与他们而言这里不过是一个据点,得逞后丢弃,重新开始便是。”
眼下新朝初建,正是兵荒马乱之时。
若谢云意是驸马,或许他们还会忌惮一些,一个才刚受封的探花郎并不能构成威胁。
更何况他们敢穿着捕快的衣服作案,背后未必没有官府的人。
这也是为何她看出劲服男子一行人不简单后,努力拉他们下水的原因。
有那块玉佩在,相信他们应该能吸引一波火力。
林宥柠这么一说,谢云意也不由得脸色苍白几分,迟疑片刻问道:“那我们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若是不追究嫁妆的事,他们可以抓紧启程,前往官驿处休整。
林宥柠摇了摇头,“眼下且不说那两个捕快是否能放我们走,外头狂风暴雨的,我们估计也走不了。”
而且,为了她那还没有证据的疑心,二十多人重新收拾行李冒雨出发,他们又是否乐意呢?
哪怕能说服林宥染,喝了一碗苦药的谢母他们也未必肯。
谢云意望着窗外的天,偏偏眼下倾盆大雨,根本看不到雨势便小。
“那眼下该怎么办?”
他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林宥柠沉吟一下,才对谢云意吩咐道。
“谢郎,你吩咐下去,让他们务必注意吃食,尤其是客栈内的吃喝。”
要想对他们这么多人下手,最好的方式莫过于在食物上动手。
谢云意也深知此事重大,严肃的点头,便直接下楼去。
与此同时,另外一件屋子内也发生类似的对话。
“主子,那两个捕快难道我们就不管吗?”
持扇男子不明白,自家主子不是没看出那两名捕快的诡异之处,却偏偏还妥协忍让。
午休时,明明暗卫看到,那掌柜暗中吩咐店小二给马厩的看守人员送水,并在吃食中下药。
趁着他们迷迷糊糊的时候打晕,再让其他人将嫁妆一点点偷到客栈后的地窖中。
由于与他们无关,所以没有人去阻止或拆穿这一切。
“不急。”
若没有后面出现的捕快,那他们的确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插手此事。
但眼下多出这两名捕快来,反倒是勾起他的兴趣。
“派人即刻去合攸县县衙查一下,看看是否有这两名捕快,另外再让暗卫潜入山坡村看看,摸清底细。”
“派出去的人都务必在天黑前回来。”
劲服男子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玉佩,夜黑风高时,应该是他们最好下手的时机,那身边就不能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