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给了我一点生的希望后,忽然反悔,看我在绝望痛苦中死去?
说啊!
你到底要我如何?”
梁靖摇头干脆解释道:“你死不了。”
梁怀之错愕。
梁靖:“你有个好爹爹,用五十万两买你性命,你应该能捡回一条命。”
梁怀之不解:“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彻底弄死我?”
梁靖没有解释,只是说:“出去之后,关于我的身份,千万不要说漏嘴了。”
其实梁靖清楚他不会的。
不是因为忌惮他右都御史的身份,而是梁怀之心知肚明,若梁国公知道了他的身份。
一个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长子,和一个身陷囹圄在陛下那边失了圣心的庶子,谁更适合继承国公府?
即便是父母的疼爱,也从不是没缘由的。
梁怀之不会敢赌!
梁靖走出审讯室,敲了敲隔壁第一间牢房的栅栏,墙角的阴影处,挤着赵元翰和淮阳王二人,显然一直在偷听。
赵元翰:“那么快就说完了?”
淮阳王:“你!
你!
你!
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用来狠狠打他的脸?
你让他求你啊!
让他跪地求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说可怜可怜我吧!
然后抓住他的衣领,再狠狠打他几个巴掌!
让你鸠占鹊巢,让你装模作样,今后还敢不敢了?
多好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
赵元翰反驳道:“粗俗!
你这就落了下乘了。
梁靖是要让他活在战战兢兢的恐惧中,这样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梁靖不置一词,事实上梁怀之本就不会有事。
陛下已经定下对他的惩罚,松江一案明日会在朝廷上引发雷霆之怒,但只会是雷声大雨点小。
杀富商乡绅、地方豪强只是手段,不是目的。
石正溪的那份口供才是关键,明日他会带着名单挨家挨户去拿人。
梁国公携五十万两重金,在淮阳王臻园赎子的消息也会跟着传开。
花钱消灾已经被摆在了明面上。
户部那几个家伙,为了顺天码头的花费已经急红了眼!
梁靖是最明白陛下心意的人,所以他才会第一个拿梁怀之开刀。
梁靖不管外人怎么看他,他没有忘记自己回国公府的初衷。
大厦将倾,他会在危难中帮扶一把。
但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舅舅提出改姓一事倒是意外,梁靖却十分欣喜。
往后,他终于可以安心,和明歌关起门来过日子了。
梁靖:“三日之后,把梁怀之放了。”
叮嘱完最后一件事,梁靖头也不回地走了。
淮阳王:“你去哪儿?后面还有那么多事情呢!”
梁靖:“出了这门,我是都察院梁经历。
这个点,该散衙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