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四合院院门口,悬挂着一块纸板,上书大字:私人之家,擅闯犯法!
红漆木门前面,站着整整五排身材魁梧的大汉,将整个石板台阶站满。
台阶下方,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不远处还停着两辆闪着红蓝警灯的吉普车。
三方对峙,才形成僵持不下的局面。
院内,沿着院墙,底下站着一排青壮,全神戒备,以防有人翻墙进来,先前已经被他们用竹篙推出去好几个。
忽然。
头顶出现一个黑影。
接着只听砰咣一声,一个天外飞来的酒瓶,摔碎在院里,正好落在王山河脚边。
王山河朝着酒瓶抛来的院外,破口大骂道:“我曰你大爷!”
玉英婆娘站在北房门槛后面,向外招手道:“昆儿啊,山河,赶紧进来吧。”
王山河咧嘴一笑,“没事干妈,砸不中。”
能在这个时候过来李宅的人,那绝对是真爱。护院的人也是王山河昨天得知消息后,紧急带来的。
回应过干妈后,王山河望向坐在屋檐下的某人,可就没有好脸色,“爽了,舒坦了?你过个嘴瘾不要紧,现在怎么收场?”
李建昆静静躺在一张太师椅上,不睁眼地说:“等。”
王山河大骂,“等个毛球啊等,等什么?等外面的人冲进来,还是等人来抓你,又或者等我干妈和你媳妇儿哭瞎眼?”
李建昆眼皮颤动,仍没有睁开,“委屈你们了,给我点时间。”
王山河越骂越凶,“给你啊,你现在有大把时间,可你还能干个鸟啊!”
出门就大概率会被人打死。
昨天燕园大礼堂生的事,最早昨晚就已经见报,今早纸媒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此事的消息。
大礼堂内事情的经过,由于版面有限,新闻上未必全揭露出来,但是建昆最后说的那句话,每篇报道上都有,并且一字不差,一字不敢改。
如今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以前纸媒上每每争论,还不乏人说建昆好话,这个新闻一出来后,所有有利的声音全消失不见。
这家伙把全国都给得罪了!
骂得口干舌燥后,望着李建昆,王山河又有些心痛,在他身旁席地而坐,从皮夹克的斜口兜里摸出一包华子,抽出两根,喊在嘴里一起用煤油打火机点燃,碰碰李建昆,递给他一根。
深吸一口香烟,吐出浓浓的白雾,王山河将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程度,道:“走吧,你的专机不还在都机场么,这事没什么人知道,找个凌晨时间,胡同里就算有人蹲点,也不会那么多,我找人把他们吓跑,你带着干妈他们全走,一时半会别回来了。”
李建昆含着烟嘴,没吸,“不走。”
王山河再次破口大骂,“你还不走,趁着上面没反应,现在还有走的机会,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有个屋子里正在开会,商量着拿你怎么办,这次不像以往,你对面的是数以亿计人的怒火,就算是那些对你有恻隐之心的人,你让他们怎么办?迟了你走都走不掉!”
“山河你信我吗?”
“我就是太信你,才让你干出这种煞笔事!”
李建昆缓缓睁开的眼睛又合上,算了,未卜先知的事,他无法说得特别肯定,现在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只有等。
等一个消息。
所有人都以为他摊上大事,殊不知,这正是他设想好的最后一步棋,他的大招。
他没有输。
胜券在握。
莫斯科上空的风暴,已凝聚着浓厚到极致。
等待的时间,不会太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