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袁扬圣却还要更快上几分。
十方离垢净眼只一催,不论海螺还是侏儒修士,都无声静止了下去。
张正晗见此不由脸色大变。
他转身就走,却还未遁出几丈外,就被袁扬圣再一使出十方离垢净眼照去,也同样僵直定在了虚空中。
电光火石间。
一群练炁士还未回过神来,那个唤作路玉的六指散修已是一声不吭,逼出一口精血,转瞬便裹着自己飞远。
之后。
俄而炸出两声轰然巨响!
好似星火击地,陨星裂空!
爆音凶猛冲腾而起,骇然的气浪冲奔飞走,让众修脚下如若踩在水波之中,站立不稳。
待得他们惶然瞧看过去,唯见侏儒修士和张正晗的立身之处,只剩下了两滩稀巴烂的碎肉。
两只被陈珩飞掷出的紫金大锤深深嵌在了远处的山石中,甚至于没入了山腹,见不到形踪,那狂暴的力道将侏儒修士和张正晗粉碎后,还余势未减,将打得山体震颤,落石如急雨坠下,堆起冲天的尘嚣,久久不散。
血莲宗的两位筑基已死了,一位莫灿早便是逃了。
而散修中的路玉,也同样不见了行踪……
眼前的这一幕,终是彻底压垮了在场众修已为数不多的心气。
只见得一道遁光率先冲走,旋即,密密麻麻,众修都狼狈飞身在空,亡命逃远。
“……”
本也打算遁走的袁扬圣见着这幕,神色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咧嘴一笑,吐出了一口血。
他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却还未调息起来,便见一方瓷瓶被陈珩掷来,里内装着秦宪所得的一半精气。
“等等,你不杀他们了?”
袁扬圣接过那瓷瓶,也不看,只朝陈珩疑惑问了声。
“我哪来那般深重的杀心?”
陈珩摇头:
“再说,我如今已是力竭,纵是想动手,也无能为力了。”
“……你连漂亮小姑娘都舍得打死,杀心还不重?只怕后半句才是实话了!”
袁扬圣腹诽了两句,便见陈珩咳嗽几声,用破烂的衣袖掩着面,也无力瘫坐了下来,气机陡然一落。
“这小子肯定也吐血了!我还当他是铁打的骨头呢。”
袁扬圣挑了挑眉,心下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看来我袁某跟他也差不上多少,大兄所料不差,我亦是天下奇才啊,哈哈哈哈!”
……
……
而就在两人调息间,怀悟洞的三日期限也悄然而至。
随着一声天地翻转般的晕眩感,从云上喷出了一股瑰艳霞光,将两人裹在了其中。
眼前霎时浑浑一片,再听不见声音,也不能视物。
不知过了多久。
待得陈珩再睁开眼时,忽有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淡淡响起:
“你小子,可以啊,杀人像杀鸡一样?心性狠辣的很,天生便是魔门的材料了!
如何,可要入我花神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