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小子显而易见是初出茅庐的雏儿,多半连血腥都没见过,更是毫不放在心上,反手又是一刀迅猛劈去,趾高气扬道:“我们就是王法,劝你最好束手就擒。”
另外三人仿佛心有灵犀,同时抽出雁翎刀,从三个方向砍向张崇义,反而将那位少女晾在一旁,她成了无关的看客。
那少女瑟瑟的后退两步,明亮的眸子偷偷打量着那条幽深的巷子,随时准备夺路而逃,只要逃进人潮汹涌的主街道,就能借着人群摆脱追踪。
张崇义刚才只是微微动怒,想要痛扁他们一顿出口气。
此时见到他们刀刀都是致命的杀招,终于触动杀机,深深吸了口气,电光石火之间,从刀光之中的缝隙处斜斜滑步溜走。
一柄锋利的刀刃擦过他的额头,一柄锋利的刀刃贴着他的后背,当真是险到了极致,也妙到了极致。
他一步逃出刀圈,转身提脚踹翻一人,猿臂轻舒,以不可思议的手法夺过敌人的雁翎刀,顺手就想劈死一个浓眉大眼的家伙。
却听到那少女一声惊呼,张崇义猛地惊觉,知道若是在此杀死武英阁的人,接下来怕是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刹那间横转刀刃,用刀背重重的敲在那人的太阳穴上。
那人闷哼一声,软软的昏倒在地。
那个瘦高个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不但武功奇高,临敌应变着实惊人,翻覆之间气息运用妙到毫巅,不像是初出茅庐的雏儿,连忙道:“臭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可知道武英阁是什么地方?你敢打伤武英阁的人,就不怕满门抄斩吗?”
张崇义眼神中散出慑人的光芒,用舌头舔舐着寒光灼灼的刀锋,沉声道:“我当然知道武英阁是什么地方,不过是皇帝老儿豢养江湖败类的地方罢了。
我本不想招惹你们,但是你们欺人太甚,一言不合就想乱杀无辜,我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你们不知死活,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人刚想喝问:“你可知道这女子是什么身份?”
张崇义却懒得再跟他多说废话,一刀向前挥出,激的四面气浪翻涌,那人慌忙举刀格挡,张崇义却举起左勾拳砸在他的脑门上,又打晕一人。
接着如法炮制,将剩余的两人打晕,讥笑道:“一群没本事的丧家之犬,在这京城里狐假虎威,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
他扔掉雁翎刀,转身就走,看都不看那少女。
这女子美得惊心动魄,多看一眼就多一分恋恋不舍。
那女子本想向他道谢,见他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十分地粗鲁无礼,微微露出愠怒,但怒意转瞬即消,踌躇片刻,一言不的跟着他走出陋巷。
张崇义虽不知道她的身份,却知道她肯定是个大麻烦,不愿跟她牵扯太深,也不多说,转出巷口后,忽地身形微晃,凭空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那少女见他瞬间原地消失,知道他故意躲避自己,恨得直跺脚,轻声骂道:“没礼貌的东西。”
四处张望一番,迅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
张崇义的客栈相距不远,离开暗巷后,很快就回到客栈的房间,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茶,回想那美女的绝世美貌,正在怔怔呆。
眼见夜色渐浓,他感到睡意袭来,准备关窗休息,长臂刚伸出窗外,外面气流忽然涌动异常,一个黑影如鬼似魅掠来,意欲钻进房间。
以他的身手,想要拦截来人本来易如反掌,可那股淡淡的清香着实是刻骨铭心。
他在兵营里受过严格的斥候训练,辨别香味乃是看家本领,从香味就判断肯定是那陋巷里的美女。
他侧身让开,那美女如狸猫一样冲进客房。
一柄散着寒气的匕指向他的胸口,对方出言恐吓道:“不许动,不许吱声,否则一刀捅死你。”
张崇义不禁苦笑道:“你为什么总喜欢用刀子威胁别人呢?”
那少女微微怔了一怔,仔细打量过后,慢慢的缩回匕,轻声道:“怎么又是你?这是你的房间?”
张崇义暗自苦笑,这美女形象气质堪称天仙,她的身份肯定不同凡响。
然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短短一个晚上,两次不期而遇,难道是缘分么?
他心不在焉地点着点头,顺手关上窗户。
那少女对他似乎并不反感,在对面的长凳坐下,瞧见桌上摆放着茶具,也不管茶水是否凉透,倒上一杯茶就一饮而尽。
喝完一杯似乎不太解渴,又连喝了几杯。
喝完茶后,默默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