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着课上的内容,德威特一个人逆着人流走出城堡,在黑暗的天空下快步走向禁林的边缘。
他用点力气睁着眼,看透了夜幕,远望见黢黑的森林前有一幢亮着光的尖顶石头屋,在折射着黄色火光的窗户前还有一点光源,旁边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整个霍格沃茨都找不出来第二个这种体型的人。
等到德威特靠近,被现,大高个儿就热情地招了招手,热情地喊道:“到这儿来!你个不省心的孩子!”
德威特小跑几步,把纸条递过去,礼貌地说:“晚上好,海格先生,这是麦格教授的条子。”
“我知道,”海格接过纸条,看也不看一眼就胡乱塞进了厚实大衣的口袋,他朝德威特露出友好的微笑道:“麦格教授都和我说过了,接下来你只要跟着我走一走就好,走过城堡和禁林的交界,”海格伸手比划出大概的范围后补充了一句:“你可以直接叫我海格。”
“这是牙牙,”他又指着脚边的一条大狗说:“别看它个头大,胆子却很小,不用怕。”
叫牙牙的胆小猎犬摇摇尾巴算打过招呼,呜咽两声应付式地咕哝两句:“你好你好……”
德威特没有回答,他不想再解释半天为什么能听懂动物的话。
“走吧,”海格拍了拍德威特的肩膀说:“一定要跟紧我和牙牙,不然……会有危险。”
“所以禁林里有什么?”德威特忍不住问。
海格看起来不大情愿回答这个问题:“唔……独角兽,马人什么的……”
“这些会害人?”
“咳……不会。”
“那危险在哪儿?”
“还有别的神奇动物,我只说了不伤人的。”
“告诉我吧,海格,”德威特难得地提出请求:“讲一讲,我很好奇。”
“常见的有护树罗锅,城堡前边的打人柳上就有不少,别看它们小,但如果你惹它们不高兴,就会乘你不注意戳瞎你的眼珠子,它们喜欢吃土鳖,抓几只给它们就把你当朋友。”
德威特评价道:“这听起来也不怎么危险。”
“基本没有危险的动物,”海格露出着迷的笑容,他乐呵呵地说:“我喜欢一切神奇动物……”
“如果不出意外,”德威特说:“我也很喜欢。”
海格也不在乎德威特口中的意外是什么了,在爱好上找到共鸣迅拉近两人的距离,再看德威特只觉得在原有的基础上又亲切了几分,说道:“那我再和你说几种……”
一直从龙说到鹰头马身有翼兽,巡视的路也走了一个来回,这一路上两个人的话都没断过。
“走吧,”海格大手一挥说:“我送你到城堡门前,不,这样,来我屋子喝点茶暖暖身子再回去。”
德威特拒绝了,海格却越喜欢这个小朋友,他觉得从来没有哪个人再能像德威特这样理解自己。这个善良,喜爱动物的孩子,偏偏却遇到没了父亲这样重大的变故。多不幸!海格也失去了自己的父亲,每每回忆起父亲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能与德威特感同身受,也越想给德威特一些照顾。
然而到了最后,德威特也没有久留,他固执倔强的背影再次给海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明天还要来……”海格搓了搓牙牙的脑袋,咕哝着,直到看着德威特进入城堡,他才返回自己的小屋,自言自语道:“给他准备点吃的……”
处罚的第一天就这么结束了。劳累的程度不高,回到宿舍之后,德威特还有余力翻一会儿书本。他很希望从此往后的生活可以规律起来,然后一点一点地找到自己想揭开的真相,提升自己的能力,获取更多的知识,在和平的环境里渡过平静的一生。
然而到了星期三的上午,两节连在一起上的魔药课刚结束没多久,格兰芬多的级长珀西·韦斯莱就找了过来,极为冷淡地对德威特说:“中午的时候麦格教授要见到你。”
这大概就是好学生对坏学生的不待见,连称呼都不愿加上,把话带到,珀西就去了别的地方,不知道是上课还是图书馆。
“麦格教授又找你做什么?”赫敏担忧地问。
现在上课的时候也只有赫敏愿意和德威特坐在一起,这次的魔药课也不例外。
“或许是勤工俭学的事需要调整?”德威特也奇怪,但他随即想到了自己的失误——在对麦格教授说出“自己母亲不舒服”的谎言后,他并未对弗莱娅·费埃尔有过任何交待,莫非是麦格教授真的和费埃尔女士谈话了,现两人的说辞并不一致了?
“你还需要勤工俭学?”
“不管什么时候,有钱都不是坏事,”从“博金-博克”商店里弄出来的钱终归是死的,早晚会有花光的时候,一昧节流也并不可取,等着费埃尔女士找到能挣钱的工作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德威特对赫敏说:“我需要大量的魔法材料。”
“你在课下也要做实验吗?”赫敏为德威特热爱学习的态度所动摇,她惊讶地说:“在魔药课上就连斯内普教授都挑不出你的毛病,课下还要这么努力?”
这可不行,自己决不能落后,如果有人学习比自己还要努力,那就是自己努力的还不够。赫敏的观念就是这么朴素得奇怪,她很好奇德威特会往哪个方向努力,便问道:“我们……可以一起吗?”
这正是德威特所期待的。
赫敏出身麻瓜,身家可谓清白,有天赋而且热爱学习,不至于浪费了能力,性子善良率直也好把握,唯一的遗憾就是太死板,墨守成规,总是把自己局限在别人规定好的框架里,可这也好应付,德威特认为只要别在她面前违反校规就好。
第三次来到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德威特对办公室门门把手的温度都有些熟悉感,敲门时的力度也把握的刚刚好,待到里边的麦格教授让他进去,他以迎接审判的心态推开门。
“沃尔德先生,”麦格教授面无表情地说:“我和你的母亲费埃尔女士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