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啥这两情人以兄妹关系相处,挺变态的。
林泰来将铁鞭扔给张家兄弟收好,然后居高临下的对马湘兰道:
“别扯那些没用的,你这个金陵第一名媛,能不能跟我认真的谈谈文学?”
这叫不忘初心,林教授不会忘记,自己的初衷是文学。
马湘兰自叹只身落于贼手,处境可怜,凄婉的说:“只要能再见伯谷哥哥一面,文学就文学了。”
林泰来有点无语,就你这失了智的样子,还谈个屁文学啊!
忍不住就讽刺道:“你执着去见王稚登干什么?想让他难堪吗!”
马湘兰反问说:“本月姑苏文坛盛会,推选文坛新五子,奴家要为伯谷哥哥助威捧场,怎么就是难堪了?”
林泰来“哈哈”大笑,“助威?捧场?你可真笑死我了!
我可以告诉你,王稚登肯定会入选文坛新五子!但你觉着这真的是荣耀吗?”
不等马湘兰再说什么,林教授抢着继续说:“第一,我们苏州城的文坛泰斗人物,什么时候需要给别人当宗门五子了?
文坛复古派鼎盛的前七子时期,我们苏州同时有江南四大才子,并没有甘居前七子之下啊。
后七子兴起的时候,文征明需要讨好后七子,加入复古派吗?
现在你觉得王稚登当这个复古派宗门新五子,还是荣耀吗?
第二,王稚登今年已经五十一岁了吧?而这次新五子候选人,大都是三十几到四十左右的!
所以王稚登以五十一岁的年纪,以苏州本地文坛盟主身份,求得恩赐,和一群后辈同列新五子。
我再问一遍,马姬你觉得这是荣耀还是耻辱?这是利用他,还是可怜他?”
马湘兰顿时又从半傻状态变成了全傻,心境一点一点的破碎。
林泰来又大声的质问:“所以你再告诉我,马姬你去助什么威,去捧什么场?
去为了王稚登被糟蹋,被人踩而助威捧场吗!
而且他还有可能是自愿的,你就这么想亲眼看着他难堪吗!
你就这么想出现在现场,让他更加难堪吗!”
马湘兰不知不觉泪流满面,突然哽咽着问道:“你住在哪里?”
林泰来愣了愣,下意识的答道:“关署旁边的城隍庙。”
马湘兰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好地方,今晚我想喝酒,能一起吗?”
林泰来:“。。。。。。”
我只是想打消你的杂念,好好的与我讨论文学而已,你怎么总是有乱七八糟的念头!
你们这些文艺名媛的脑回路,真是搞不懂!
站在后面的张家兄弟瞠目结舌,坐馆真高,实在太高了!
先打后训,直接搞定了金陵第一名媛!
坐馆这是要半途出击,硬生生把当今苏州文坛第一人王老先生给绿了啊!
等林泰来感慨完,然后指着一个伤员说:“不许救他,别人随意!”
这个伤员就是刚才热血上头后,带头叫嚣的南京打手头目,终于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
底层江湖就是这样残酷,幸亏林教授主打项目是文学。
又来到港口岸边,却见一群闲散人士围了个大圈子,对着圈里人品头论足。
“啧啧,原来这就是金陵十二钗之马姬啊。”
“开眼了,听说这是最近十几年江南名气最大的女人。”
“气质不错,可惜年纪有点大了。”
“你懂什么,这年纪才有韵味。”
在人群圈子内,张家兄弟这两条汉子一左一右,将马湘兰死死的看守在原地,跑都跑不掉。
半刻钟前还意气风、气定神闲、洒脱明快的金陵花界大姐大马姬,现在却像失了魂一样,恍恍惚惚的不知还剩几分神智。
弱小,无助,又可怜。
张文看着远处那些奋勇追杀残敌的其他小弟,不屑的对弟弟张武说:
“这就是我们能轻轻松松当左右护法,他们却都是傻卵的原因!
他们不明白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坐馆说过的,要会用脑!”
张武嘀咕说:“咱们身边这个名媛,我看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连水深水浅都不知道,就傻乎乎的跑过来打头阵,这不是给坐馆白送上门么?”
林泰来叹口气,生态系统真是多种多样,每个人都在适应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