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的小道上,风清安迈着小短腿,全力奔跑着,每回一次头,都能够看到拿着扫帚,气势如虎狼,一直缀在他身后的殷氏。
“你这败家玩意儿,给我站住!”
“你不追,我就不跑!”
风清安大声嚷嚷,虽然他知道挨这顿揍不冤,但是这扫把落到身上确实疼啊,所以他还是遵循趋利避害的本能,先跑为上。
“清安他娘,这是怎么了?那小子犯什么事?惹你这么大的火气?”
正在自家的院里晒太阳的老人,看着在门前跑过的小子,然后笑呵呵地向拿着扫帚追赶的殷氏问道。
这可实在是太稀罕了,大人追着调皮的孩子打,这在村中,那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但是风家两小子,都是出了名的乖巧温顺,不知道让大人多省心,一向大人口中的标杆榜样,标准的别人家孩子,可今日,他却是看到这只小的惹得他娘生气,一路追着打,这怎么能不瞧一瞧问一问。
“这混小子趁着我出门,又杀了我一只鸡!”
追赶累了的殷氏,放慢了脚步,怒不可遏的回答道。
“清安他娘,你家大郎都已经中状元了,你们家都已经富贵了,还缺鸡鸭吗?”
老人有些不解,若是村中的穷苦人家孩子胡乱杀鸡鸭,那大人追着打还能理解,可是这一家子,家里的田地,往少里猜,也有几百亩了,鸡鸭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这混账东西隔三差五的就宰我一只鸡,杀我一只鸭,还说磨练厨艺?”
殷氏恨恨地说道,养这么些鸡鸭容易吗?被这么霍霍。
“磨练厨艺?该打!”
老人一听这话,顿时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状元郎的弟弟怎么能碰庖厨之事,应该安心用功读书,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才对。
十里风家港出了状元郎,他们这些乡里乡亲的,都跟隐约受了不少好处。
不说别的,他的大孙子跟邻村的一桩亲事,本来都谈不下来,结果一听说他们村出了一位状元,这门亲事当即就定下了,因为都在传他们村有文气。
“清安他娘,赶紧追吧!可要让他改邪归正啊!”
“您老慢慢晒太阳,我去逮那小子了!”
……
“风清安,鸡圈里的鸡怎么少了一只?”
“在这里呢!”
风清安一脸骄傲地向殷氏展现手里毛都不剩一根,但整体完好的大白鸡。
霍霍了十数只鸡鸭后,他终于可以保证不炸开了,虽然依旧没办法让这些鸡鸭活下来,但是比起最开始,已经算得上是飞跃性的进步了。
“你又杀我鸡!”
殷氏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败家儿子,两个月下来,只感觉心力憔悴,她想不明白,自己养的这些鸡鸭怎么就得罪这小子了,如此锲而不舍。
“啊,不是,娘,你听我解释,这只鸡是它自己飞出去的,我是一路追赶到狗蛋他家边的水塘,才把它抓回来!”
“那这鸡怎么会变成这样?”
“鸡掉水里去了,我怕鸡着凉,所以帮它把毛拔光了,待会儿还要把它放热水里暖暖。”
“嗯,你站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