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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第1页)

傅云晚又看见了谢旃,隐在虚无中,唯有一双琉璃般温润的眸子带着笑,透过虚无望住她。他薄薄的唇微微开合,似乎在跟她说着什么,可她听不清,想走近了问问,又怎么也无法靠近。

是梦,在梦里也清楚地知道是在做梦,这几天里她不止一次做过这个梦,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让她急迫着想要醒来,想要摆脱这令人哀伤忧郁的梦境。

“绥绥,”耳边有人唤,傅云晚猛地醒过来。

李秋拿着衣服正给她披上,柔声道:“怎么在风口底下睡着?看别冻着了。”

她是在窗下看书,竟然伏在案上睡着了。此时心里恍惚到了极点,在梦与醒的交界处,蓦地想清楚了梦里谢旃的话,他说的是,绥绥,我走了。

走到哪里去?傅云晚想不明白,梦里的哀伤延续到了现实,让她恍惚到了极点,扶着书案站起来:“秋姨,大王今天有消息回来吗?”

桓宣走的时候跟她说过,会让人密切留意江东的动静,一旦有谢旃的消息立刻打发人传信给她,桓宣还说会放榜寻天下名医给谢旃治病,那么现在,有进展了吗?

“范阳没有来人,”李秋以为她是思念桓宣,抿嘴一笑,“放宽心吧,大王行踪不定,说不定待会儿又突然回来了呢。”

他会回来吗?傅云晚突然生出期待,等他回来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一定会的。

范阳。

桓宣反应了好一阵子,才想清楚故世两个字的含义。谢旃故世了,谢旃怎么可能故世?不是说还有十年吗,怎么可能突然故世!几乎是粗鲁着呵斥道:“你胡说什么!”

凌越犹豫一下,硬着头皮开口:“四天前谢郎君随景帝到太庙大祭演练,归途中遭遇兖州流民袭击……”

后面的话有点不敢说,凌越踌躇着,见桓宣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肃杀之气令人心惊:“说!”

凌越转开脸:“乱刀分尸,死状惨烈……”

“放屁!”后面的话被桓宣打断,他突然开始走动,步子极快,语声中带着暴躁,“他会死在流民手里?笑话!”

凌越不敢辩解,身后步履匆匆,王澍闻讯赶了过来,正要劝解时,桓宣一把拽过侍卫手中的缰绳,飞身跃上马背,冲出大营。

“明公,明公!”王澍飞跑着也追不上,转头向凌越,“快跟上,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身后无数马蹄声追了上来,桓宣重重加上一鞭,乌骓马快,霎时将人都远远甩下,和暖的风拂面而来,心里却如滚油煎熬,烧得人一刻也不能安静。

谢旃怎么可能会死?笑话!智计无双的檀香帅,怎么可能死在一群流民手里?还是兖州的流民,谁不知道谢旃把兖州当成第二个故土,谢旃在江东极力安抚流民,修建侨村,尤其是兖州的流民,只要报上来历都能得到他的资助,他又怎么可能死在兖州流民手里!

“放屁,放屁!”嘴里喃喃地骂着,马匹越跑越快,风开始烈起

来,凌乱地刮着脸颊头发,发热的头脑一点点冷静,催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假如是真的呢?

假如是真的呢?

这念头如此可怖,让人眼睛充了血,喉咙里泛上腥甜的气味。假如是真的呢?谢旃再厉害,终归也只是凡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没有疏漏的时候。假如是真的呢?

桓宣猛地勒马。

御夷。

午后无事,傅云晚与李秋到王府后院散闷,这里原是花园,为着养蚕新近移栽了一片柞树林,阿金跟着李秋到林子里采柞树叶,傅云晚心神不宁,独自留在林边看着,忽地听见有人叫她:“娘子。”

这声音如此熟悉,傅云晚回头,看见了刘止。惊讶到了极点,心里咚的一跳,脱口问道:“是郎君要你来的?郎君怎么样了?”

刘止声音打了颤:“郎君他,他……”

他红着一双眼,满面风霜,连嘴唇都干裂出血,傅云晚一颗心重重沉下来:“他,怎么样?”

“郎君他,”刘止掉下泪来,“过世了。”

“你说什么?”傅云晚眼前一黑,将要跌倒时刘止一把扶住,发红的眼中带着泪,低着声音:“郎君过世了。”

范阳。

乌骓收不住去势,嘶鸣着举起两只前蹄,桓宣的身体随着立起又重重落下,假如是真的呢?到此之时,那些莫名的心悸,连日来的心慌烦乱突然都有了解释,紧紧攥着缰绳,攥到指甲掐进皮肉,听见身后急促的马蹄声,凌越跟了上来,桓宣回头:“当时是什么情形?”

凌越看见他铁青的脸,一双眼似烧着火,深邃得可怕。让他不敢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是先前袭击夫人的流民帅陈直,他受景嘉蛊惑,纠集流民伪装成傩舞队伍袭击谢郎君,当时侍卫大多跟随景帝御驾,谢郎君势单力孤,被,被……”

乱刀分尸,死状惨烈。脑中闪过那几个字,甜腥的气味一霎时弥漫了口腔,随手一抹,手上的红色如烈火一般,烧得人几欲成灰:“消息可靠?”

凌越不敢说可靠,委婉着道:“属下再去查证。”

还要查证吗?都已经报到了他跟前,必是早就查证过了。桓宣猛地纵马奔开,冲上大道,冲向往南的方向。

陈直,他记得这个名字,当初就是这个陈直指使那帮流民到别业挟持傅云晚,那次他着急走没有管后面的事,竟然酿成如此大错!

陈直,抓到他,杀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在强烈的恨怒和懊悔中纵马向南狂奔,又突然停住。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突然跳进脑海里:谢旃死了。他要怎么跟她说?

御夷。

眼前是大片的昏暗,刘止扶着她来到树林背阴处,傅云晚要扶着树干才能勉强站住,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一声声反驳:“不可能。怎么可能?”

不可能,绝不可能。那是谢旃啊,谢旃怎么会死?仿佛反驳就能推翻这可怕的消息,眼泪毫无征兆的,已经落了满脸:“怎么可能?不是有剡溪公吗,不是在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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