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众臣有几个忍不住一抖,自家族人到底什么脾性他们当然知道,但再坏也都挂着他们的脸,怎么能够那么随意的就被莱斯给杀了?这让他们的家族颜面何存?
珛斯看着他们突然笑出一声,长臂一扫,
“哐呲!”
华丽的殿饰被摔落至殿下,碎的四处飞溅,被尖利碎片割破了华服与脸的众臣想侧身躲开,却在看到珛斯阴鸷的脸时,不敢再动弹。
“呵!当年?就凭你们,也敢跟本帝提当年?!”
“那时本帝刚刚登帝,七王之乱让帝国分崩离析,宇宙外族趁虚而入,帝国里外备受夹击!本帝亲自去征伐平乱!可你们呢?!当年的你们又在哪里?!一个个躲起来,深怕本帝用了你们一丝一毫的兵将钱财!”
珛斯深吸一口气,抬起下巴,呼吸因愤怒的颤抖。
他居高临下狠狠盯着殿下这群时刻只在意着自身利益的蠢货,压抑的声音渐渐变得激动,
“本帝三番四次差点死在战场上!除了莱斯,谁又来救过本帝?!救过这就快要烂成一摊散沙的帝国?!”
“之后呢?!莱斯为了退敌,强制动用精神力导致精神暴乱差点死在战场上的时候又有谁还记得?!”
“他常年累月在边境征战杀伐,一整年都不合眼,满身伤口愈合不了,身上一直流着的血的时候,你们又有看见了?!”
“呵!当年帝国动乱!你们每一个!本帝说的是每一个!”
“你们每一个的封地星域被攻占的时候,哪个不是他披荆斩棘的来,用血给你们杀回来的?!你们的命,哪个他没救过?!告诉我!谁没有被他救过?!”
“那他呢?!难道你们就以为他的血该流?!他的血流不完吗?!”
“砰!”
又一件精致的华具被砸落,尖利的碎片溅了一地。
珛斯的声音愤怒到嘶哑,看着下面这群整天除了勾心斗角心机算计外什么都不会的权臣,心里就一阵阵的压抑不住的怒火汹涌。
“后来呢?!帝国安稳了!甚至比百年前扩大了几倍的疆域,然后你们就回来了!用着各种伎俩逼着本帝给你们分配根本不属于你们的荣誉与爵位!
“告诉我,你们为这个帝国贡献过什么?!为你们头顶的爵位做过什么?!”
“你们算什么东西?!现在还敢来逼我向他动手?!”
“你们算什么东西?!”
有时候他真的会忍不住反想,当年如果他放弃父亲临终的遗愿,放弃纳威迩这个姓氏所一直传承承载的荣誉与精神,带着莱斯去到无人能认出他们的地方苟活着,是不是也会比如今过的好?
他就不用这么厌倦痛苦的被迫坐在这里,用几百年的时间一点一滴的努力着学习怎么让这个庞大而腐朽的帝国重焕出生命。
莱斯也许也就不会因常年不得不动用的精神力,而被控制不住的精神波动折磨成如今这种残忍血腥的样子。
但他不能!
父亲的遗愿还没有实现,母亲的仇还没有报,纳威迩还背负着不该有的罪名,他只能和莱斯一起再闯入这片无汹涌的漩涡中心,而且还要把它搅的更烂!更汹涌!
“陛下息怒。。。臣们。。。臣们。。。没有。。。”
被珛斯的怒火吓住,殿下的权臣们却除了这句,再说不出什么。
珛斯身为虫帝,几百年来,脾性已经早已被磨练的荣辱不惊,他从来没有在殿宇上如此失态过。
这种错觉般的温和好欺助长了众臣心底各自算计着的私心,甚至在某些权臣看来,帝国除了莱斯,将没有谁再会成为他们大道官路上的阻碍。
只可惜,珛斯并不是个真正温和好欺的性子,身为纳威迩家的长子,他也是从小就跟着父亲大杀四方的存在,他的血液里有遗传于家族的血性,不比莱斯少一分!
只是为了掌管好这个帝国,他才活生生把自己磨变成如今的样子。
可他努力的想成为一个好脾气都不让臣子惧怕孤立的帝王,却被他们误会成了软弱好欺?!
真是做梦!
“别以为本帝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只可惜,你们每天除了孬种一样的躲在家里盼望着我和他一起死,却连真正的刀都不敢拿起来。”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与莱斯十分相似的五官在这一刻也露出了只有莱斯才有的残忍表情,声音阴暗宛如地狱索命死神的呢喃,清晰而冰冷的飘进每个权臣的耳里
“既然你们不敢拿起来,那就永远不要再想去拿,因为如果你们无法弄死本帝和莱斯,那第二天就一定会死在我们手上!”
话落,不等吓得已快呆滞的众权臣反应,珛斯彻去脸上的残忍,恢复正常的面容沉沉看着殿下,宽袍一挥
“内侍!”
十几个身穿轻甲的虫侍瞬间闪现在大殿四周
“把刚刚和我们洛夫大人一起说要本帝杀了莱斯的几位一起带到审讯殿去,本帝怀疑有人私自窃取了帝国机密资料,在本帝查清楚之前,几位大人就先去审讯殿呆着吧。”
审讯殿?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帝国审讯重型囚犯才用的地方!足有活地狱的名称,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
“还有,本帝希望今天在大殿上生的事不会再在任何地方,听到任何谁提起,否则本帝不介意把他也邀请到审讯殿里查查机密泄露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