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命霍承恩、武广,领先锋骑兵五千、精锐步兵五千,在北门内待命。”
“命顾奉之、许灿、姜煜、唐游先,领盾兵三千、长矛手六千、弓兵五千、轻骑一万五、铁浮屠两千,即刻出东门退敌。”
“告诉几位将军,一切按计划行事。”
传令官跑走,叶舜华起身拿走桌上的兜鍪,在手臂中环着,出去之前扭头看了看清檀。
“清檀,去东边城楼上督战,看着点儿流矢,站着就行,注意安全。”
清檀垂答“是”,也抱起了手边一模一样的兜鍪,两个人前后脚出门,一往北一往东而去。
敌军这次是冲鄂雷来的,毫无疑问,那东门的敌军就该是佯攻。
可佯攻她若是不理,敌军很可能假戏真做。
所以该防还是要防,而且要大张旗鼓的反打,然而再看看他们想在北门耍什么花招。
叶舜华没上北城墙,王飞熊一直带着神机营的人在上头盯着、巡逻。
听说她过来了,王飞熊赶紧从城墙上下来,汇报了一下情况。
“榕州军的哨探送来了消息,仰秣的确有动静,两个时辰前有几队骑兵出城,人数也是大概两万左右,可能是冲着咱们这来了,打算趁东边打起来的时候,再把鄂雷救下。”
叶舜华点头。
“嗯。和上直卫通过气吗?”
王飞熊道:“通过了,四位指挥使这会儿正带兵往那赶呢。”
她说“好”,然后继续让人上城墙盯着,她抱着长枪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约么过了半个时辰,东门外还在酣战,她突然感觉到了脚下的土地在震动,由弱至强。
不须通报,她便睁开了眼,从清芷手上接过了缰绳,翻身上马。
“开门!迎敌!!!”
端平城北门大开,她与霍承恩和武广两将带人杀出城去。
鄂托行至半途就放出了一群斥候,再加尖刀营的人协助,收到了不少端平的消息。
东门何时开战、对方领兵的都有谁、出了多少人,他都给摸了个清楚。
之所以一直没有急着奔来,是因为最后几条重要消息来的晚了些。
就是敌方主帅到底在哪。
他在鄂雷被擒那刻就明白了,无论梁州也好,还是他们父子也好,都是中了敌人的圈套。
敌人故意放出了大将霍承恩带少量兵马埋伏滕州军,就是为了诱使他们上钩。
而他的儿子,就不幸成为了那只一心只有螳螂的黄雀,全然没注意有人拿着弹弓只等他下手。
一环又一环,粗中有细,还能指使得动霍承恩,也只有敌军主帅。
故而他方才没急着动手,也是为了全局考虑。
若东门佯攻骗不过敌帅,他宁可先不救儿子,也不能把手下的两万左右主力军搭进去。
但他接连收到了好几个消息,经核实,敌军那名女帅一直在东门城楼上观战,且东门的兵力布置也的确多而重,连铁浮屠都全数都上阵了。
鄂托放了心,才带人杀过来,爬满血丝的两眼直勾勾盯着越来越近的儿子。
之前他一直是听斥候说,如今亲眼看到,儿子气息奄奄被挂在木架上,白色中衣上满是鞭痕鲜血,鄂托简直心痛不能自已。
“雷儿!!!”
他大吼一声,快向北门靠近。
然而下一刻,大门沉重的声响划破夜空,马蹄声滚滚如雷,敌方骑兵如潮水一般,直冲他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