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解一些在‘安娜塔西亚’那天生的事情。”
“‘安娜塔西亚’?”一个陌生的词语吸引了亚摩斯的注意,于是他把视线集中到了德丽蕾娜那张有些微红的脸上,用一种不失礼貌的语气问道:“你能给我说说你了解到的关于‘安娜塔西亚’那天生的事情吗?”
“你居然会不知道这件事情,明明很多人都知道的······那、那个,该怎么和你说呢?”在亚摩斯过于严肃和犀利的目光的注视下,德丽蕾娜似乎显得有些窘迫,她的目光也时不时的瞟向一边:“你知道提箱的魔女吗?大概在几百年前,那个魔女被教皇麾下的鹰犬团抓住,并且被送上断头台进行公开处刑。当那个魔女的头被斩下来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死了,但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生了,那个魔女的尸体居然自己站了起来,并且还带着头颅逃走了!从此以后,人们把魔女被处以死刑的那一天称为安娜塔西亚之日。”
“意为‘复活之日’吗?”亚摩斯在听完德丽蕾娜的讲述后,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同为活着的怪物,但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你更为可怕啊,梅西尔。
“真是抱歉,一忙起来我就忘记时间了!你现在一定很饿了吧?”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工作的亚特伍德手忙脚乱地准备好了一顿依旧不能让人提起胃口的晚餐。之后他叉着腰,站在床边看着梅西尔慢慢地用木勺搅动着碗里面的浓汤,并带着歉意说道:“一定不合你的胃口吧?真是抱歉啊!明明你都受伤了,还让你吃那么简单的饭菜······”
“没关系的,只是现在我的胃口不是很好。而且我被你救了,怎么敢嫌弃你做的饭菜呢?”回过神的梅西尔一边相当礼貌地说道,一边悄悄地斜眼看笑得一脸温柔和煦的亚特伍德。突然她放下手中的木勺,转过身面对他说道:“亚特伍德先生,你有没有做过让自己极为后悔的事情呢?”
“你为什么突然要问这种问题?”
“拜托你了,请认真的回答我。”亚特伍德本来想要回避这个问题,但当他看到梅西尔极为严肃的眼神的时候却下意识地说道:“没有,绝对没有!”
“你真的没有做过吗?”梅西尔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不过她并没有选择追问下去,而是俯身捡起了一个小小的玻璃器皿,然后用双手包住它。
在梅西尔手中的是一个有着圆形的开口,形状呈现出优美的球形的玻璃器皿。因为它是人为吹制而成的,所以皿壁轻薄得不可思议,在圆形开口的两边,还镶嵌着两个不大的黄铜环,应该是用来系上绳子之类的东西的。
“你是被爱着的人啊。”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因为梅西尔古怪的行为和言语,所以亚特伍德莫名的感觉到有些烦躁和恼怒。然而当他看见梅西尔手中的玻璃器皿内渐渐汇聚起来的微弱但温暖的光芒时,他又忍不住张大嘴巴出了惊叹:“这是······什么?!”
“一个妖精对你的爱意的表现,你真是一个不会珍视爱的人。”梅西尔缓缓松开了包住玻璃器皿的手,她抬起头来看着一脸惊讶的亚特伍德身边用手捂住嘴巴的柏莎,然后低下头继续说道:“一份你完全无法承受的炽热无比的爱。”
“你在开什么玩笑?妖精这种东西,不过是存在在传说和童话书里面······”
“那是因为人类失去了纯洁的心灵和干净的眼睛,所以你们才看不见一直存在在你们身边的妖精。”表情极其严肃的梅西尔伸手托住了一只气精西尔芙,而更多的妖精则嬉笑着落在了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面前这个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的亚特伍德。
“我是可妮莉雅?梅西尔?纳尔森,很高兴认识你。我再次向你表达谢意,感谢你救了我。”
『《妖精的爱之诗》
从你平凡的皮肤上,
仿佛又一次看到时光留下的痕迹,
如同大海上汹涌的波浪,
又像是树木成长的年轮。
看着你安静的脸庞,
似乎又回忆起与你相处的时光,
只是你翠色的眼眸中从未映入过我的容貌。
从你栀子色的指尖流出的是生命的沙,
在你手间留下的,
不过是我寂寞时吐息的痕迹。
你曾无意看见过吗?
婆娑树影间我缀满铃铛的银色轻纱,
你曾隐约听见过吗?
紫红色的房屋与金黄的稻田间我的歌。
如果神真的存在的话,
为何不让你我相遇?
在漫长的时光中,
仅仅是我一人在此等待牛奶之实再次从你的指尖掉落。』
(这是柏莎在与亚特伍德相遇后不久,柏莎在一天夜里写的,用的是妖精语,所以亚特伍德看不懂,但是那张羊皮纸被亚特伍德好好保存起来了。柏莎已经相当隐晦的表达爱意了,但似乎依旧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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