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四方群众被李焕仙激情澎湃的演讲忽悠的热血沸腾,山呼海啸般的鼓掌叫好。其实人嘛,都是爱个热闹。情绪这东西是会传染的,当人们聚集在一起时,想不随波逐流都不行。
此时,台下一名中年男子英姿挺拔,一身王道霸气不怒自威,颇有四海臣服之势。只见这男人点了点头,口中轻言:“他就是李圣千的幼子?”
身旁一名同龄男子身穿便服,十分谦卑的拱了拱手回复道:“启禀陛……回老爷,正是南楚李焕仙。”
“嗯,简洁豪放,果真有些气势……在看看。”
台上的李焕仙看着被调动起来的众人,笑着晃了晃手指,将众人视线引向四周。
群星与圆月熠熠,若流萤飞舞闪烁。
蓦地——音乐声高亢嘹亮!
六名青楼花魁化身美若天仙之舞娘,随着徐徐白雾,出现在舞台中。手中持挎花篮,翩翩起舞。
舞步轻盈,花臂招支。随着乐师们的演奏,花魁们倾出篮内鲜花,顿然满场花雨绽放。玫瑰灿烂,兰花优雅,桂花芬芳,百合清新,牡丹高贵、又有菊、梅、郁金、茉莉等不胜枚举,姹紫嫣红,流光溢彩,香气弥漫。
霎时间,四周人群,愕然惊叹!
转眼间擂鼓般的掌声出现,人们个个鼓掌叫好,无论男女皆小心翼翼摘花嗅闻,香气沁人心脾,有若标榜自己是个怜花惜玉之士,舍我其谁?
真是想不到啊!李焕仙居然能一举说动绮丽春风六位花魁同时现身轻舞,这般手段,着实了得。
就在人们沉迷于花海佳人的曼妙舞姿时,舞台四周浓烟再起,烟波浩荡,峦影空蒙。风起,黛浪奔腾,水天相连。云涌,轻烟漫舞,变幻无穷。
烟雨朦胧中,花魁楼雁凝犹如白衣天女从天而降,将远近的风光景致,都净化成梦幻般的天地。
赢髻凝香晓黛浓,头戴金镂步摇冠。绨络练嫌艳丽蝉,浚波虚空婉多姿。好似琼瑶仙子踩月踏星,追风荡荡下凡尘。
“砰~砰~砰~砰~”
四方花灯突然爆裂,漫天冰花,朵朵晶莹剔透绽放炫丽,随旋风飞舞如雪花片片,激荡中空间如雾膨胀,气氤浓烈袅袅不散,蔚为奇观。
悠扬的古琴声随之出现,楼雁凝伫立舞台中央翩翩起舞,婉柔之音随即吟唱: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是楼雁凝!是楼雁凝!”
“楼雁凝又现身啦~”
台下的人们看到舞台中的仙子,顿时一阵惊呼海啸,想不到神龙见不见尾的王都第一花魁,今日又出现了。
曲毕,李焕仙再次登台,大声的说道:“各位!美人,自是天生丽质,但名花更要细心呵护。各位可知,为何诸位姑娘如此光彩照人?正是用了我们正一堂的‘天仙粉’!”
看着李焕仙在台上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中药面膜的奇妙之用,台下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说道:“妙词、妙曲、妙人。可惜啊!李圣千何等英雄,子嗣居然痴迷商贾之术。无趣,回吧。”
中年男子拂袖轻摆,转身离去。而李焕仙可不在乎台下之人如何对其指指点点,依然自顾自的说道:“这天仙粉药材珍贵,本是正一堂不传之秘。但为了回馈父老乡亲,自今日起,天仙粉将正式开放售卖!各位!天仙粉售价五百文一罐!但是~正值正一堂成立二十周年,我等怎能盘剥家乡父老?我在此正式宣布,每罐~二百文!先到先得,快来抢购!”
“我要~”
“我要!我要!”
台下的人群瞬间乱作一团,疯了似的涌入正一堂内。李焕仙十分得意的打了个响指,看向身后的秦若水说道:“搞定,收钱。”
本来,生意火爆,秦若水也是应该高兴才对。但此时的秦若水却冷着脸走到李焕仙身旁说道:“楼姑娘那词,是你写的吧。”
……
……
夜半时分,大内公主行宫依然灯火通明。
赵玉漱一身简装睡袍,侧倚在软榻上,长肆意的散落在胸前,身材凹凸有致。此时的赵玉漱正在秉烛夜读,详细参悟一代圣师邱莫闲所着《君王论》,时不时的还要用毛笔进行圈点,十分用功。
“玉漱~那李焕仙又有大作面世了~”
人还未到,司空明月的声音便先传来。赵玉漱轻眉微动,未有大动作,只是轻捋秀,口中吐出一字:“念。”
须臾间,司空明月便将手中纸张之词念了一遍,赵玉漱听后,口中说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他写给谁的?”
“那放荡人还能写给谁?青楼的那个花魁,叫……叫什么楼雁凝。”
“烧了。”
赵玉漱双眼冰冷,不再理会司空明月,面无表情的继续读着《君王论》。司空明月咂了咂嘴,将手中纸张轻按在一旁的烛火之上,青烟遂起,顷刻间,纸张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