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着田秀姑如此激动的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忍,但又不敢违抗国师的命令,只能轻声宽慰道:“夫人,不是老奴不想帮您,实在是老爷他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见。您还是先回去吧,等老爷想通了,或许会主动找您。”
“不!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我不信他能一直不见我。”田秀姑倔强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看来,国师的心结终究还是没能打开。”姜璇玑心中哀叹一声,轻轻拉了拉田秀姑的衣袖:“夫人,既然国师现在不愿相见,我们还是先回去再想办法吧。”
田秀姑咬着嘴唇,望着那紧闭的大门,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不,我不明白。难道他就不想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他怎么能如此绝情?”
管家不敢再多言,只能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恭敬地退回府内。只留下姜璇玑和田秀姑二人,伫立在原地,满脸无助。
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地上的灰尘。姜璇玑和田秀姑站在那里,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许久许久过后。
田秀姑擦去眼角的泪水,强忍着悲痛,让自己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她严肃地看着姜璇玑,沉稳地说道:“公主,既然大门无法进入,那我们就选择侧门。如果侧门也不行,那我们就翻墙而入。”
总之。
不能因小失大,不能半途而废——
不能因为遭遇困难就知难而退,也不能因为避而不见就萌生退意。有什么话,什么想法,必须当面问个清楚明白。
这道是:
国师府邸朱门闭,秀姑寻夫万里驰。
三顾遭拒心欲碎,情路坎坷泪沾衣。
往昔岁月难忘却,执念守候盼君见。
奈何君心似铁锁,落寞孤影尘风凄。
国师府,深远内。
管家一路快步小跑,脚下生风。他穿过一条条回廊,绕过一个个庭院,最终来到一座僻静的小院前。他轻轻推开门,走进一间布置典雅的书房。
书房中,一名年约五旬、满脸胡茬的男子正坐在书桌前,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籍。他身穿一袭黑袍,那黑袍质地精良,在昏暗的光线下居然还能吸纳周围的光芒,更衬得他神秘莫测。
男子的面庞轮廓分明,线条硬朗,额头宽阔。两道浓眉如剑,斜飞入鬓,眉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眸,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高挺的鼻梁耸立在脸部中央,为他增添了几分坚毅。他的嘴唇紧闭,微微下撇,似乎在诉说着内心的倔强与无奈。
他的头略显凌乱,几缕银丝夹杂其中。他的双手修长而有力,此刻正轻轻放在一本古旧的书籍上,手指微微弯曲,随时准备翻开新的篇章,又或是抓住那些逝去的回忆。
这男子叫多一命,本名阎一,是青羌当朝国师,更是田秀姑一直苦苦找寻且已有几十年未见的夫君。
见管家进来,阎一开口便问:“她,还没走吗?”
管家连忙上前几步,恭敬地答道:“回老爷,夫人还在外面。”
阎一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书,语气沉稳而又无奈地说:“哎,我这副残躯,早已人不见、人鬼不见鬼,现在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她呀。”
管家神色一凛,轻声劝道:“老爷,您和夫人之间,历经坎坷,现在好不容易能得以相见……”
阎一打断了管家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痛苦:“行了,这事莫要再提!”
管家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触及了主人的痛处,于是不再多言。沉默片刻后,他又问道:“那么,老爷,您就真得打算躲她一辈子吗?”
不错。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呀!
阎一沉思良久,最后缓缓说道:“让她走吧,告诉她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管家微微躬身,轻声细语的说:“可是,老爷,这样做会不会太绝情了一些?毕竟夫人对您一片深情。”
阎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眼睛,坚定地说:“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管家默默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他转身离开书房,轻轻地关上房门。留下男子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哀伤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