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和平心不在焉地应道,“嗯,来了。”
见钟和平的目光一直在粽子礼盒上转悠,又一看,虽然排队的人很多,但是观望的人还是绝大多数。
白月转了转眼珠,拿起一个粽子礼盒,站在箱子上,提高嗓音,“大家都看一看,这是店里推出的粽子礼盒。”
见大家都注视过来,白月打开粽子礼盒,将里面的东西展示给大家看,“里面一共有八个粽子,八种口味,甜咸都有。”然后用眼神示意两个帮工将装在碟子里的试吃品给周围排队的客人们送去。
等客人们都试吃过了,白月才接着说下去,“这粽子吃完了,竹盒还能接着用,能吃又能用,一举两得。”将粽子拿掉,把竹片拆下,“这盒面上画的是有关端午风俗的精美图样,里面装些针头线脑,饼干糖果,都是使得的。”
这一听,排队的人更多了,毕竟尝过了,粽子确实很好吃,再一看,精美的竹盒,更是贴合他们的心意,哪有不买的道理。
还没等白月宣传完,看完最一刊华夏报,对粽子礼盒感兴的客人,以及往年月饼礼盒的忠实顾客,匆匆来到店里,这下队伍都要排到马路那头了。
好东西人人抢,这有了竞争,原先还在观望的人更是争先恐后地开始排队,生怕自己抢不到粽子礼盒。
白月满意地看着队伍的长龙,跳下箱子,招呼白勇,“哥,三店就交给你了,我去一店和二店看看。”
白勇头也不抬地应道,“你放心吧。”
白月坐了车,先去了二店,二店虽然只有一个帮工在,但因为店面最小,排队的客人不算很多,也是井然有序,帮工也机灵,瞅着没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
白月跟帮工打了个招呼,“小马,这边怎么样?”
小马笑得合不拢嘴,这粽子礼盒卖的越多,说明端午给员工们的福利奖金就越多,“老板,这边挺好的,没啥差错。”
白月点点头,又交代了小马几句,才去了二店。
刚到店门口,就听见一阵喧嚷声。
“你们怎么做生意的?明明是我先到的,凭什么她们排在我前面?叫你们老板过来,我要和她好好说道说道!”
白月定睛一看,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双手叉腰,就站在店门口一阵臭骂,从她的角度,还能看到壮汉嘴里喷出的唾沫星子。
被壮汉骂的不是别人,正是邵俊华,他人不高,跟五大三粗的壮汉一比,更像是老鹰和小鸡仔一样。
邵俊华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反正她们就排你前面,你不就晚一点买吗。”又小声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把壮汉气的,他一把抓住邵俊华的衣领,眯着眼睛,“你再说一遍。”
邵俊华登时气短了,可他瞄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母女两,还是挺起了胸膛,“你也不用叫老板,这个店,我能做主。”
这话一说完,母女两中的女儿崇拜地看了他一眼。
邵俊华余光瞥见,更是雄赳赳气昂昂。
围观群众们指指点点,“我都瞧见了,就是这男的先来的,可是这店员看见那母女两个来了,就直接领她们过来,插队到这男的前面。”“这白记怎么做生意的啊,大家都规规矩矩的排队,凭什么她们两个能插队,要这样我也插队去。”
白月在一旁听着,瞬间黑了脸。
她拨开围观人群,走到壮汉面前,“我是白记的老板,有什么话你跟我说。”
巧妹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到白月来了,仿佛看到了救星,“对,这才是我们白记的老板,刚才那个员工说的话,不算数!”
听见老板来了,壮汉上下打量了一眼白月。
白月今天穿了珍珠白的套裙,头在脑后挽成一个髻,这副装扮硬生生将她身上的稚气压下去几分,再配着身上的气势,给人一种干练职场女性的感觉。
壮汉这么一瞅,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不再像刚才那样大声,“哦,你是老板啊,那你说说,凭什么她们两个能插队,难道熟客就可以插队吗?”
白月细细听完壮汉的控诉,环视了在场的众人一圈,走到正中央,“无论老顾客,都要遵循店里的规矩,谁也不能插队。”说着,她凌厉的目光扫向邵俊华。
邵俊华心虚地垂下了头。
白月接着道,“我刚从我们白记的三店过来,可能有人不知道,我们白记最早是从路边的小推车做起的,有几位客人从小推车开始就一直照顾白记的生意,试问这样的客人,算不算熟客,算不算老客?可他们在三店那边,也一样是老老实实地排队买粽子礼盒。”
她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字字都如钉锤一般,仿佛要将邵俊华锤进地里,说的他脸上一片彤红,犹如染了胭脂一般。
“所以,请所有客人放心,无论老顾客,我们白记一视同仁。”
壮汉越听,脸上的表情越舒展,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嘛。
就连围观群众指点的话语声,也渐渐小了。
白月又上前几步,走到壮汉面前,“那两位客人插队,是因为我们白记管理不当,在此,我向您表示诚挚的歉意。”说完,她低头鞠躬,足足三秒,才直起身。
壮汉颇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挠着后脑勺,“没、没事,都是你们那员工不好,不关老板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