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产,刚向皇后告假,闭门不出才几日,就被叫来景仁宫。
她听着皇后询问的时候都懵了,什么辇轿,什么害人,还说是她谋害莞嫔腹中的皇嗣?
夏冬春挺着肚子,艰难地跪了下去,“皇上、皇后娘娘,嫔妾冤枉,这几日嫔妾都待在宫中未曾出门,什么都不知道啊!”
年妃冷笑一声,“未曾出门又不耽误你害人,如今你和莞嫔一同有孕,她怀个孕就能晋升到嫔位,你还只是个小小的常在,可不就心生怨恨了吗?”
夏冬春听她颠倒黑白的话,刚要反驳,就想起佳瑜的叮嘱,还是忍了下来,“嫔妾冤枉,求皇上、皇后明察!”
佳瑜赶在年妃之前开口,“皇上、皇后娘娘,芙常在到底怀着身孕,还是让她起来回话吧。”
年妃矛头转向佳瑜,“瑾嫔倒是关心芙常在,如今样样证据指向她,一个罪妇而已,瑾嫔还这样维护。也是难怪,到底你们都是延禧宫的人,指不定这里还有什么猫腻呢!”
佳瑜直直地看向年妃,“臣妾不知芙常在何时被定罪了,但臣妾知道,不能再有皇嗣被无故损害!”
皇帝想起之前年妃责罚佳瑜,导致她小产之事,“芙常在起来吧,有什么话坐着回答就是了。”
“多谢皇上。”
芙常在被明姣扶着艰难地站了起来,坐下后还有些气息不匀。
皇帝让苏培盛把查到的证据呈上来,却是走进来两个宫人,其中一个正是延禧宫的宫女思如。
佳瑜见到她暗道不妙,不知背后的人是如何打算,竟然把延禧宫的人牵连进来了。
“皇上,奴才查明,当日在莞嫔娘娘路过的路上有些地方抹上了油,正是宫女们常用的桂花油,宫女的桂花油都是按份例领的,地上的少说也有半盒的量。而在莞嫔娘娘之前路过那里的人中,只有她们二人有嫌疑。这是延禧宫的二等宫女思如,这是御花园里修剪花枝的宫女然儿,她们都是独自经过,并且她们的桂花油都有缺损。”
二人跪下行礼,皆是颤抖不已。
皇后见皇帝没有开口,就自己先问道,“你们二人当日为何经过那条路?”
二人都回答是有差事要做,思如是去送东西,然儿只是例行修剪花枝。
“那你们的桂花油为何缺失?”
然儿最先回答,“回娘娘,奴婢手中的桂花油是之前剩下的,因为平日里用得少,此次新领回来的已经送给了同屋的宫女。”
苏培盛及时补充,“回皇后娘娘,奴才已经去查过了,同屋的宫女也承认然儿送给她一盒桂花油,可还未用过就不见了,她也不知丢在何处。”
“哦?这么说,就是没有证据了。”
然儿喊冤,“娘娘,奴婢冤枉,那桂花油已经送了出去,怎么会是奴婢的错处呢?”
皇后不理会她的话,继而问思如,“那你的头油又是怎么回事?”
思如磕磕巴巴地回话,“回娘娘,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大胆!皇上面前也敢隐瞒,还不从实招来!”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思如吓得一边磕头一边求饶,皇帝看这样子多半是有内情,“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若还不照实说,就不必再说了,直接拖出去打死。”
思如伏在地上静了一瞬,佳瑜看着她游移不定的样子,冷着脸斥她,“皇上面前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支支吾吾的做什么,还不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少在这丢延禧宫的脸!”
思如抬起头来,满脸的不可置信,“主子,可是,奴婢不能说啊!”
年妃嗤笑一声,“哟,本宫倒是好奇,这延禧宫中有什么不能说的事?”
思如又低下头去,佳瑜看这样子就知道思如就是被安排的人了,自然不能让她占了先机。
“皇上,皇后,臣妾身为延禧宫主位,宫中出了这样不忠不实之人,是臣妾之过,还请皇上、皇后做主,好生问问她,臣妾宫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见佳瑜一脸严肃,皇帝倒是笑了,“瞧你,着什么急,这奴才若是胡说,打死就是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呢,瞧你倒是生上气了。”
佳瑜神色略和缓了些,略带了些不好意思,“臣妾就是瞧着她那副矫情的样子来气,好像臣妾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似的,让人心中膈应得很。”
思如复又看向佳瑜,“奴婢都是为了主子着想啊,芙常在用计害人,莞嫔娘娘差点小产,奴婢不说也是担心连累主子!”
思如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佳瑜瞧着差点儿没忍住翻个白眼,“你打着为本宫好的旗号去欺骗皇上,是怕本宫没有个欺君之罪吗?”
思如吞吞吐吐地,没说出一句有用的话,皇后看不下去了,“好了,你有什么就赶紧说出来,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皇帝也失去了耐心,“苏培盛,把她拖出去打,什么时候会说话了再停。”
苏培盛朝外头一挥手就有人进来拽住思如,她被拉起身的一瞬间惊慌地挣脱出来跪下,“皇上饶命,是芙常在,是她指使奴婢去把头油洒在路上!”
众人都变了脸色,重头戏终于来了。
夏冬春脸色微白,“皇上,嫔妾对此事确实不知,请皇上明鉴。”
皇帝先示意她坐着,接着问思如,“你既说是芙常在指使,可有证据?”
“回皇上,小主给了奴婢两件金饰,让奴婢为她做事,还说事成之后另有赏赐。那金饰就在奴婢房中,在箱子最下头,皇上可以让人去查看。”
苏培盛领命去查,思如继续招供道,“自从芙常在有孕后,她就时常在延禧宫里散步,奴婢在院中做事的时候,偶尔会陪小主说说话。但是莞贵人有孕,皇上晋她为嫔,奴婢刚好碰见芙常在咒骂莞嫔娘娘,被芙常在现后威胁奴婢不能说出去。”
“我没有!”夏冬春失声喊道,“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来污蔑我!”
思如身子微颤,“小主,当时奴婢担心口说无凭,这才没有揭小主,可在小主威逼利诱之下,竟一时糊涂,帮您做了这样的事,奴婢有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