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带人搜查碎玉轩,顾及着正殿里的主子们,宫人的动静都小了许多。
不多时,苏培盛捧着一个瓷瓶进来,神色复杂,“启禀皇上,奴才在库房里寻到了这个,太医已经查看过,正是今日碧常在所中之毒。”
华贵妃惊呼一声,“还真是莞嫔啊,莞嫔,你这心也太狠了!”
莞嫔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瓷瓶,是谁,是谁这样大的手笔来陷害自己。
“皇上,臣妾从未见过此物,请皇上明鉴啊!”
“这……”皇后一脸为难,“莞嫔,就算不是你所为,你这碎玉轩的下人也太松散了些,这样的东西竟然能放进库房。还有六阿哥……”
皇后又向皇帝说,“皇上,方才剪秋来报,六阿哥身边的宫女茹心弄错了食材,这才让不干净的东西混进了六阿哥的辅食。”
佳瑜看向端庄贤惠的皇后,她这局设得真是大,只怕前几日的闹剧不过是铺垫,让后宫的人都觉得莞嫔与碧常在不睦,然后再出致命一击。
与宫嫔失和、照顾皇子不周、管理下人不力,莞嫔就算能洗清毒害碧常在的罪名,这些名头也会实打实地压在她头上,更何况……
佳瑜看着皇帝的脸色,他这样多疑的人,多半是会相信下毒之说,莞嫔这次可是栽了。
只可惜啊,这次没人帮她了,惠嫔虽然着急,可她也理不清头绪,找不到回击的办法。
皇帝压抑着声音,问她,“莞嫔,朕来问你,六阿哥的事,你有没有做过?”
莞嫔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帝,“皇上,弘曕是臣妾的亲儿子!”
皇帝深深地看着她,莞嫔被他眼中的探究深深刺伤了,像失去力气一般,“皇上,臣妾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臣妾对碧常在无愧,对六阿哥无愧,若是皇上不信,臣妾再辩又有何用。”
华贵妃瞧着她这个样子很是不屑,“莞嫔这是认罪了吗?”
惠嫔忍不住为她说话,“莞嫔只是自诉清白,华贵妃何必急着给她定罪呢?”
华贵妃横了她一眼,“惠嫔跟本宫说话也太不懂规矩了些。”
“好了!”皇帝不悦地打断二人,“莞嫔御下无方,降为贵人,闭门思过三月,六阿哥先交由惠嫔抚养。”
莞贵人失声喊道,“皇上,臣妾……”
她喊冤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意识到皇帝惩罚的由头是御下无方,这是遮羞布,没定她害人的罪,可降位就意味着皇帝还是怀疑了她。皇帝还将六阿哥交给惠嫔抚养三个月,这也是对她的告诫。
惠嫔也有些怔愣,“皇上,莞嫔毕竟是六阿哥的生母……”
“只是三个月而已,也让莞贵人好好整理一下碎玉轩。你若是不肯,朕大可将弘曕交由旁人照顾。”
惠嫔只能应下,好歹弘曕在她那儿,嬛儿还能放心些。
皇帝的处置算是了结了此事,茹心杖毙,除了六阿哥的乳母,灵秀和六阿哥身边其余的宫人都遣回内务府去,六阿哥当即就被乳母抱着随惠嫔去了钟粹宫。
回去的路上,还能听到有人在议论莞贵人之事,话里话外不外乎幸灾乐祸。
待到了东六宫的地界儿,芙嫔才敢和佳瑜讨论,“姐姐,这事真是莞嫔…莞贵人做的吗?”
“是不是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瞧皇上的态度,就知道真相再也不会被查出来了,莞贵人只能不明不白地背着这个含糊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