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嫔听了敬妃的叮嘱,连连点头,“敬妃姐姐宫里也住了新人,祥常在人如何?”
敬妃微微皱眉,“她倒没做什么事,就是眉眼有些倨傲,你们知道我的性子,一向是不爱和人争吵的,可她板着脸来请安,真是让人心里不舒坦。”
淳常在一听这话,使劲儿点头表示赞同,“前几日我在外头遇到祥常在,我要和她行平礼,她倒是不情不愿的,好像委屈了她似的!”
佳瑜听了她们的话思索着,“这祥常在的父亲是吏部侍郎,当时在年羹尧一派倒台的时候出了大力气的,扳倒了他几个下属,算是功臣。若是她自诩功臣之后,倨傲些也是难免。”
“若说功臣之后,莞嫔和玉贵人的父亲在扳倒年羹尧之事里出力更多,祥常在到了她们面前也傲不起来。”
“芙嫔这话不错,再如何也只是个常在罢了,皇上也没怎么宠爱过,想来不足为惧。”
敬妃到延禧宫之后待了许久,才和芙嫔一起离开,各自回宫。
景仁宫里,皇后听着外头传来的消息,放下手中的佛珠,坐到榻上,面无表情。
“敬妃去了延禧宫,将近一个时辰才回,她这是要明着投靠瑾妃了啊。。。。。。”
剪秋小心地给皇后端上一盏茶,“娘娘,敬妃一向不得宠,又没有子嗣,就算向着瑾妃又有什么用呢。”
“敬妃是没有子嗣,可皇上心里可是愿意相信她,之前华妃协理六宫的时候,皇上还能想着让她学习着打理宫务,可见是信得过她的。”
剪秋也有些愁,“娘娘,皇上说等松筠公主满月就封瑾妃为贵妃,到时候七阿哥就成了贵妃之子,身份更贵重了,咱们得早早做打算啊。。。。。。”
“本宫何尝不知呢,只恨这次没能成功,七阿哥毫无损不说,连瑾妃误服了毒药后生产,都能有惊无险,真是让人不得不恨啊!”
“娘娘,皇上这次真的让慎刑司严审,会不会问出对咱们不利的事情来?”
“涉及此事的人已经服毒了,慎刑司还想从别人身上审出什么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们能将守宫门的侍卫一起审了,否则他们休想找到一丝证据来。”
“娘娘英明,这次咱们准备了这么久,必定能全身而退。”
“若不是担心动用人多了会留下证据,本宫何须等到瑾妃足月时再下手,人手少就行动得慢,倒是平白让她逃了过去。”
“那咱们还要不要对七阿哥。。。。。。”
“不可,皇上这次这样动怒,若是咱们再出手,难免皇上不会怪责本宫治理后宫不严。”
皇后拧眉想了半晌,“安常在之事办得怎么样了?”
“回娘娘,宝鹃传信过来,说药量已经下得差不多了,只要娘娘吩咐,随时都能行动。”
“就定在松筠满月的时候吧,也算本宫送给瑾妃的一份贺礼。”
剪秋露出了然的笑容,“是,奴婢这就去告知安常在。”
永和宫,宝鹃遣退旁人,独自走到安常在身边,“小主,皇后娘娘派人来说,既然小主已经准备周全了,不如早日行动。松筠公主满月之日是个好时候,请小主在那一日动手,算是给瑾妃送去的贺礼。”
安常在清秀的面容上此时都是和年龄不符合的阴狠,“我知道了,你去库房里将我准备的东西拿来,咱们要早早准备才是。”
“是。”
宝鹃领命去拿东西,踌躇满志,这次的事完成,安常在和皇后娘娘都会高看她一眼,到时候她在永和宫里再无需看人脸色。
库房里的宝鹃没有注意到,在院子里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拿着扫帚的宫女,悄悄地将这一切收入眼底。
小宫女做完手里的活,回到下人房里,同屋的姐妹也刚回来,累得捶着胳膊,“今日宝鹃姐姐又让咱们收拾库房了,搬那些东西真是累得慌,样样贵重,不能磕了碰了,我一会儿还要去提膳呢。。。。。。”
小宫女不动声色地说着,“你这胳膊都打颤了,还去提膳,小心把膳盒摔了,回头小主要生气的。”
“小主那么好的性子才不会呢!”她下意识地反驳,随即觉得自己的胳膊真的要抬不起来了,便凑过去笑着求那小宫女,“乐儿,好姐姐,你帮我去提膳好不好?”
乐儿心中暗喜,面上却是不乐意的样子,“我也刚打扫完院子,还想着休息一会儿呢,等小主午休之后,我又要去打扫了。”
“哎呀,现在还不到午时,小主一向要到未时才起,到时候我就歇过来了,我替你扫院子如何?”
乐儿装作思考的样子,小姐妹着急地拽着她撒娇,“好姐姐,求你啦,我实在累得提不动膳盒了!”
“好吧好吧,”乐儿一副无奈的样子,“你好好歇着,先说好啊,我提膳回来之后就不管扫院子了,你可别忘了,到时候宝鹃姐姐要骂人的。”
“你放心,我休息好了就去,一定不耽误活计!”
乐儿找到了正当理由,当天就将消息传到了延禧宫。
桐儿等佳瑜午休起来之后了,便将乐儿所见所闻告知她,“主子,您看皇后娘娘这样着急地联系宝鹃,宝鹃又和安常在不知道在准备什么,是为了何事?”
“害人呗,敬妃刚在我宫里待了一个时辰,她就急了,不知道打的又是什么恶毒心思。”
桐儿担忧道,“皇后不会又要害七阿哥吧?”
“不会,有皇上的态度在,她若是再对弘旭下手就是愚蠢了。这次皇上明面上没有指责什么,但话语间敲打皇后,还将我的册封礼交由皇后去办,就说明皇上也怀疑皇后了。”
“娘娘的册封礼本来由内务府操办即可,交给皇后去办就是给娘娘脸上增光,难怪皇后要着急了。”
佳瑜嘲讽地一笑,“是啊,可皇上却要等到松筠满月时才肯下旨,他这是也怀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