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兰芝看着他两人惺惺相惜,便不由开口道:“看你二人如此情深义重,倒是让我在这里喝了满口的醋呢。”说完忍不住掩口笑出声来。
霍震东道:“嫂子且放心,以后你便是赶李兄走,他也走不了啦。”
李远松脸色又一阵红,只得陪笑不语。
霍震东这才转身,对众人道:“各位,我们便一起举杯,恭贺李大侠功成身退,来日开花结果,儿孙满堂!”
李远松举杯向众人道:“多谢各位,干!”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院中众人也随之同饮。
年轻的道士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他不喝酒,只慢慢喝了一口茶。
他在心中暗想:这李远松有如此交游,又深得人心,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李远松这时拉着霍震东道:“霍老弟,今日你我可得尽兴,谁也不许先吐。”
霍震东笑道:“我武功虽不及你,但论酒量,我可从来不含糊呢。”
李远松再倒了一杯酒,道:“且让我先与大家喝几杯,然后再与你一决高下。”
“如此甚好。”霍震东含笑点头。
陈兰芝便吩咐家丁开始给客人上菜倒酒,李家院子内一片闹热景象。
远处的路小飞看着李远松的身影,心跳开始加。
李远松与霍震东相伴,这时已经陪着客人喝了第四杯酒。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立刻顿足道:“真是该死,我竟然把师叔给忘了,真是大不敬。”他立刻再将酒杯倒满,就向年轻道士走去。
年轻的道士一看,心头一叹,暗自说了一声,又来了。
可是他看到李远松刚走出不过几步,就突然顿住了身体,仿佛突然间僵硬了一般,脸色随之陡变。
随后,李远松满脸露出痛苦之色,手中酒杯也落而碎。就见他猛伸手掐住自己的喉咙,嘴里痛苦的吼了一声。
他的声音变得沉闷,随即猛然双目瞳孔收缩,口鼻耳眼同时渗出了血水。
乌黑色的血!
变故骤生,众人都惊呆了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初次下山游历的年轻道士神色大变,突如其来的巨大震惊让他顿时愣在当场。
霍震东大惊失色,他抓住李远松的手,急声道:“李兄,你这是怎么了?”
李远松的脸皮这时已经变得和他脸上的血一样乌黑,他惊恐又痛苦万分,他忽然伸出一只手,颤巍巍的指向了霍震东,张大了嘴巴,说道:“你……”
可是他就只说出这一个字,就猛然喷出一口乌血,那血水喷了霍震东一头一脸,竟将“奔雷拳”霍震东惊在当场。
李远松已经一头栽倒在,五官扭曲变形,眼里已经没有光彩,竟是命丧当场!
那陈兰芝如遭雷击,她手足无措,只吓得魂飞魄散惊声大叫。
霍震东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他低头看着李远松,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刚想开口说话,却突然觉得双眼一黑,一阵剧烈的痛楚猛然间从他的丹田处爆,然后无法形容的痛楚顺着周身血脉乱窜,他的奇经八脉顿时仿佛炸裂了一般。
众人正惊恐万分时,就看到霍震东惨叫一声,他张大嘴巴双眼暴突,疯狂的用双手撕抓着自己的胸膛,直将胸膛连着衣服抓得碎裂皮肉翻卷,仿佛他的胸膛里有什么东西在撕咬着他的心脏一般。
但不过转眼间,霍震东就猛然顿住动作,整个人就直挺挺的倒在上,同样乌黑色的血迹自他的口鼻中渗出,脸上布满着无比恐怖的神情,他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就断了气。
不过片刻之间,名动江湖的“常州铁剑”李远松、“奔雷拳”霍震东竟然同时毙命!
院中众人被这始料未及的恐怖变故震惊得个个面色如纸,尽管他们都是江湖中人,可是这变故实在生得太过离奇诡异,谁都没有料到,也没有谁能料到。
“啊……有毒……”
人群里不知是谁突然惊叫着冒出一句话,众人顿时再度色变乱作一团,因为他们都喝了酒。
但是他们没有时间去细想,毒来自哪里?因为李远松的酒里并没有被测出有毒。
正在众人大乱之时,院中再出意外,忽然就听“嘭”一声巨响,那案台上的香炉猛然炸开,那香炉本就较大,里面装满了细沙香灰,顿时香炉碎片与香灰四处飞溅,大半个院子都在灰蒙蒙的香灰笼罩之下,众人眼前一片灰暗,顿时难辨方向。
众人如同惊弓之鸟,一时惊叫着四散躲避,唯恐再次遇到袭击。
就在此时,一条人影蓦拔空而起,如同飞鹰凌空,身影快疾却又姿态飘逸的向李家宅院的屋顶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