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忍下心中对常封之辈的恶心情绪,和颜悦色的走上前,扶起常封道:“常老乃是长者,不必多礼。”
常觉站直身后,再次对刘安抱拳,言辞恳切道:“小儿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到刘县尊,此乃老夫教子无方之过,老夫愿代子受过,还望刘县尊能够对小儿从轻落。”
说到最后,常觉老泪纵横,竟弯腰作势要跪在地上祈求刘安。
好在刘安眼疾手快,快上前扶住常觉,才没让他跪在地上。
不然被有心人添油加醋传出去,刘安的名声就要染上污点。
扶起常封,刘安满脸纠结的叹了口气,常封见刘安似乎有些松动,便不再强跪,而是等待刘安的决定。
刘安转头环视客堂四周,犹豫的问道:“诸君……以为如何?”
右侧第二位一名青年出席,对刘安拱手道:“常觉对县尊不敬,确当严惩!然常老年事已高,仅此一子以延宗祀,还请县尊看在常老面子上,留他一条性命。”
此人乃是涿县裕野乡豪强仲家家主仲春,如今在涿县任廷掾一职,督查乡事。
之前刚进入县衙,刘安与众人寒暄时,已经知晓此人姓名和职位,后来等待贾诩的功夫,又调查了一下担任县中要职的几名官吏,此人便在其中。
刘安余光瞥向常封,现其对仲春投去感激的眼神,而仲春亦隐晦的与常封进行了眼神交流,刘安便确定了此人与常封乃是一丘之貉。
接着,坐于左侧中间的兵曹,路家家主路非也离席道:“下官以为,此间或有误会,那常觉并非鲁莽不知礼数之人,许是有人故意要害县尊,便刻意误导常觉,以致如此,望县尊找出背后之人,予以严惩!”
刘安听到此话,心中暗笑不已,这是要找替罪羊了啊!
当我刘安耳目不聪,无识人之明?
还是欺我年少无知,分辨不清是非?
出席之人并不在刘安调查的列表,看其座位位置,也知其并未居县中要职。
所以刘安并不知此人底细。
不过刘安已经暗暗记下此人,待会找人一问便知。
其后又有两人出席为常觉求情,刘安分别记下。
不过也有持反对意见之人。
居于左侧位的涿县县丞高岭,离席肃然道:
“县尊,那常觉并非良善,此前便多次为难高县尉,若非郭县令押着,高县尉必已被其所害!且此人不仅毫无军政之能,私德亦败坏至极,逼良为娼,无恶不作,根本不配居于县尉之职!只是其行事小心,郭县令一直未曾找到其作恶证据,其竟胆敢谋害县令,绝不可轻饶!”
高岭,乃是涿县高家家主之子。
此人师从卢植门下,受到卢植的敦敦教导,学识不错,德操上佳,算是个人才。
此人在涿县,能够一定程度上代表卢家的态度。
卢家如今并无人在涿县任职,其家中子弟,举孝廉后,出仕便是县长以上职位,涿县衙中吏职,自然是瞧不上的。
作为卢植记名弟子,高岭算的上半个卢家在涿县的代言人。
确定了卢家的态度,刘安之后做起事来,便无需畏畏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