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父子俩是足足对视了好几秒,然后柳程宇对着身旁的保镖会意地点了点头。
保镖得令,立马去偏堂搬了两把交椅,放在了江玉成的身后。
江玉成看都没看,冷哼了一声,直言道:“柳老哥,你们这待客之道是不是还需要提升点,这会才搬椅子是什么意思?怎么?难不成还是要我们讨把椅子才让入座吗?”
江玉成显然没给好脸色,他虽然注重柳家在药业行业的举足轻重的地位,但遇到让自己掉面子的事情,那也是不含糊的,直接直白地就回了过去。
柳程宇浅笑了一下,道:“江老弟,别这样说,是我们待客不周到了,还请令郎赶紧入座吧。”
江玉成连回都没回他,只是拿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觉得这茶和这柳家人一样,看着入眼,就是味道真是难喝,又烫嘴,一口没喝进去就又给吐了回去,然后撂茶杯的时候还故意重了一下,出些瓷杯相撞哗啦的声音。
江阔看着他爹这样嫌弃那杯茶,着实觉得自己老爹也是个性情中人,还第一次觉得自己老爸这么可爱。
他在江玉成后面憋着笑,林章见他那样,立马抬手轻轻地捏了一把他的胳膊,直接一个犀利的眼神过去,示意他让他注重场合。
江阔不在乎地努了努嘴,然后一把拍掉林章的手,无所谓地望着江玉成的后脑勺,就差没翘二郎腿了。
林章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候,江阔眼睛望柳洛行那边看去,才现柳洛行从刚才起,好像就一直在盯着他看。
目光一对视,只见柳洛行轻轻抬起手,然后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放在嘴边,做出一个明显的噤语手势。
江阔又不耐烦地撇了撇嘴,然后眼睛看似不经意间从柳洛行身上移开,看着不在意,像是没看到似的,但不一会儿,人确实老实本分了点,腰也坐直了点。
柳洛行实在是心疼江阔身上的伤,但江阔倒是无所谓似的,就好像伤的不是他。
柳程宇:“柳老哥,我今天也不是不请自来的,而是你们请我过来的,我不知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们柳家实在太过分了,让我儿子一次又一次地深陷危险的境地,你们觉得我们江家就这么好欺负的吗?”
一次又一次,难不成江玉成也知道了十几年前的那次绑架案的罪魁祸是谁?
江阔以为他爹是不知道的,毕竟那时候连警察也没查出来,而且按照以前的观察,江玉成好像也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在上次去柳洛行家里的时候,还有意增进江氏集团和见安集团的合作。
不过,照目前这个场面来看,江玉成八成是已经知道当年差点害死他宝贝儿子的就是面前这柳家人,而且这家人还差点再次害死江阔。
按照一个父亲的脾气,江阔突然觉得江玉成从刚才进门起,就不给柳家人好脸色看,着实还是有些收敛着了,确实搁谁身上,谁面对一个差点让自己儿子两次都丢了性命的外人,都会没有好脾气的,别说他们是柳家人,就是他有再大的本事那也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的。
柳程宇有些哑口无言,片刻后,才道:“柳老弟,相信你在来的路上也了解了一些事实,我知道无论是当年的事情,还是现在的事情,都让令郎受了很大委屈,但这一切确实是个误会,我们柳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们还是好好谈谈吧。”
江玉成嗤之以鼻道:“误会?柳老哥,这误会未免也太大了吧。”
柳程宇依旧是一副很高高在上的样子,江玉成实在是觉得内心对这家人感到更反感了。
他们江氏集团也是津宁市赫赫有名的企业,论很多方面是不亚于见安集团的,但柳家这份态度确实是不诚恳的。
江玉成继续道:“我们江家的人为什么要为你们柳家人的内部纷争而付出不必要的代价,柳老哥,这个说法在哪里也说不通的吧。”
场面一度显然僵局,偌大的前堂里,一时间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