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白帝城上空惊现一杆巨大毛笔,毛笔上一席白袍的儒生凡脱俗,引得脚下凡人频频仰望。
来人正是稷下学宫三位宫主之一的当代大儒——孟谦寻。
孟谦寻以诗作闻名于下,那日在学宫的“诗林”之中偶闻一无名劝酒诗,诗中那种逍遥洒脱之意令其心驰神往,当下便决定长途跋涉前往大胤都白帝城,亲自去会一会这诗的作者。
于是这位最年轻的稷下学宫宫主就这么出现在了白帝城郑
在孟谦寻现身之后,短短数息之间,一席月白色长袍的守夜人大统领吕卿便出现在了他脚下的屋顶之上。
身位武者的吕卿没有长时间御空飞行的能力,只得尽量站高一点,抬头仰望这名不之客。
“阁下何人?来白帝所为何事?”
孟谦寻挥手之间,毛笔徐徐缩,落入袖口。他自半空翩然落到了与吕卿所在同一个屋檐之上,两人隔空相望。
就在两人隔空对峙之时,身穿官服的守夜人们正逐步到位,他们攀上了四周的房顶,将两人围在中央。
孟谦寻对于这样的“欢迎”毫不在意,一抖长袍,傲然道“稷下学宫,孟谦寻。”
吕卿闻言,脸色微变,赶忙挥手撤去将两人包围的手下守夜人,随后恭敬地拱了拱手,道“原来是稷下学宫三宫主亲临白帝,恕在下有失远迎,惭愧惭愧。”
而后他自我介绍道“在下大胤守夜人统领吕卿,先前的无礼举动全是因为职责所在,还望三宫主见谅。”
同时又继续询问道“不知三宫主此次亲访白帝所为何事?为何没有事先通知礼部,让大胤以最高规格的礼遇迎接三宫主的来访?想来陛下也一定会想要亲自接见三宫主的。”
孟谦寻摇了摇头,似乎对于这些俗礼不甚在意“我此次来白帝并非代表了稷下学宫,只是私下来此寻访一位颇有诗才的俊彦,希望能和他讨教讨教诗词上的学问。”
此言一出,向来云淡风轻的吕卿却是大惊失色,稷下学宫三宫主“诗圣”的名号闻名于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作为世间少有的大儒之一,还是精通诗道的大儒,能让他出“讨教”二字的又会是何方神圣?
“不知对方姓谁名谁?为何在下不曾听白帝出过能让三宫主亲自拜访的诗才?”
“哦?”这一次倒是换作孟谦寻讶异不已了,“吕统领没有听过那劝酒诗吗?它可是已经传到稷下学宫了。”
“劝酒诗?”吕卿皱了皱眉头,随后恍然大悟,最近他似乎确实听过出了那么一劝酒诗,可当他听作诗之人并非文士,而是一名来自牢的粗人时,便瞬间没了兴致。
难不成那诗当真出彩?
孟谦寻看到吕卿脸上的表情后,当下明白其意。
随后以两指为笔,开始在半空书写,一点墨色凭空出现,恣意潇洒的行书一行行浮现。
吕卿见状当即赞叹道“好字!”
随后他便仔细阅读起了书写下的内容。
孟谦寻很快书完了全诗,便负手而立,等待吕卿的阅览。
读完整诗后,吕卿两眼放光,连连喝彩“好诗!好诗啊!”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同道中人,此乃同道中人啊!”言罢,吕卿看向全诗的开头,“这诗题目为何?为什么三宫主不曾写下?”
“此乃无名诗,作者似乎未曾给它留名。”
“无名诗?如此好诗应当配得上一个好名字,此缺真率性而为,不过未免有些过于暴殄物了。”
“所以我此次来白帝,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希望觅得这位奇人,向他一问此诗题目为何,这等惊世之作应当留名青史之中,它配得上一个响亮的名字!”
“三宫主所言极是,不知您可已是觅得此人?知晓此人身在何处?”
孟谦寻摇了摇头。
吕卿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后道“不如让在下为三宫主寻得此人,三宫主只需静候佳音便可。”
孟谦寻想了想回答道“如此也好。”
“在此之前,还望三宫主能以宫廷之礼会见当朝文官,论辩时事,如果能指教一二,那便再好不过了。”
“宫廷之礼就算了,既然是来白帝寻诗,不如就去这劝酒诗的诞生地看看吧,听闻白帝醉仙楼的美酒乃是一绝,不知是否有幸品上一品?”
吕卿赶忙应道“在下今晚就在醉仙楼设宴,邀请百官为三宫主接风洗尘!”
两人互行一礼,以示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