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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说到了桓温,就不得不提提桓温这个名字和隐藏在他背后的一些东西。
桓温,字元子,公元312年生人,传闻他是三国曹魏大司农桓范之后,先帝帐下十二卿之一光禄勋桓彝长子,是实打实的权臣世家。公元328年,桓彝向先帝告老还乡,途中被仇家绞杀分尸,时年十六岁的桓温,以一己羸弱之躯,跨越千里之遥,运送父亲灵柩返回家乡,此中艰辛无法为外人道知。回乡之后,桓温枕戈泣血,誓报父仇。公元331年,桓温为其父守孝三年后,寻得仇家,他假扮游客,单人匹马,于群贼之中手刃仇人,终报父仇,因其忠孝虎胆,遂被世人所称许。
桓温其人姿貌伟岸、豪爽大度、喜交豪侠,但善于阴谋、工于心计。十五岁,桓温坐领曲州八大世族之一的桓氏后,他力排众议,助曲州淮南郡郡守程淳轻田野之税、平关市之征、省商贾之数,减私兵、建公学、育族人,声望日佳、实力渐涨,在那几年,曲州淮南龙亢桓氏一族,隐有曲州八大世族之的势头。
儒家圣殿、贤达学宫宫主苏御,曾评桓温为:忠肝义胆,满腹心机。
公元337年,也就是三年前,刘彦下诏,擢其为大将军府军营都尉,兼领太子刘淮的工学经师,桓温毅然辞去家主之位,策马而来,凭借过硬素质,很快在京畿扎下了根。
桓温一波话落,还不等子刘彦表态,另一名姿容上佳的青年,旋即尾随开口,见他朗声道,“陛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五年前,陛下为下百姓计,为江山永固谋,着骨鲠之臣,定集权之策,丞相吕铮为陛下定计,明言下策为缓,慢火熬汤、抽丝剥茧,三十年可成下大同;中策为迁,将世族豪阀迁离故土、断根基,二十年可成太平盛世;上策为诛,以大内十二卫之强兵,抓祸、除不法,如此虽血流成河,却十年可平世族之乱,然行上策,想成就小康之世,需待甲子之功。”
其余四人看向说话青年,那接话之人正是光禄勋帐下羽林中郎将6凌,他平顺气息,继续言道,“陛下不忍下归乱,遂以下策应之,数年筹谋,今暗子渐深埋,明子才堪生根,想收官破局,还需驰而不息啊!”
这6凌言语虽有不妥之处,却仍不卑不亢。
6凌,字文优,虚岁二十有五,此子乃前东吴上将军6逊玄孙、前朝卫尉6抗曾孙、平原将军6机之孙、柳州鄱阳郡郡守6云之子,可谓累代显贵。
虽说这6家人官越做越小,可口碑却越来越好,在鄱阳郡声望颇高。
而但凡世族,都会有个通病,做事前必以家族利益为中心,6氏一族亦不能免俗,为了巩固6家在柳州的位,现任家主6云在十几年前大会群豪,与孙吴遗族张氏、朱氏、顾氏,组成了以顾6朱张为的柳州联盟,彻底架空了帝国在柳州的权力,近几年在刘彦的强势打压下,这种形势才有所好转,而其中诸般细节,便是后话了。
言归正传,这6凌在少年之时,便被墨家钜子寒李风评为‘少有奇才,文章冠世’,他身长七尺、声如洪钟,姿貌甚伟,又有经纬之才,加冠后刚一出山,便迷倒了万千江南少女,是个才貌双全的俊杰。
在五年前,也就是公元335年,刘彦特征其为羽林中郎将,统领宫中羽林,兼领太子策论经师。
最后一个讲话的姓冉名闵。
只见他煞气绫人道,“陛下!而今,北方大秦帝国狼心不死,西南骠越诸国兵马日盛,长水卫密报,几国近年来经西域互通使者,对我大汉渐成南北夹击之势。西南嗔州青、墨、柯、贡四大家族态度暧昧,有通敌之嫌,西北锋州广人稀、无险可守,北境牧州仅有险色格河,若他国许利、豪族内应,大秦军队一月之内便可南抵巴蜀、北进五原、西至雁门,将我京畿长安三面合围。陛下,旧人言狡兔三窟,关中世族不除,王庭则无退路,依臣之计,当行上策,分类施法,以曲州、柳州、明州为要,对世族分而化之、诛而杀之,以求中原之长久稳定。”
冉氏本为大秦大姓,公元295年,大秦举国南征大汉时,冉闵的父亲冉成作战骁勇,曾官拜大秦狼骑校尉,因冉成性格刚直,得罪权贵,有生命之危,不得已趁夜归降了大汉。后来,冉成作为汉将,随祖逖南征,逢战必先,屡建功勋,被刘谌封为水武备将军,冉家一脉便在沧州水郡扎下了根。
却说这冉闵生长在这种武烈世家,少时便果断敏锐,成年后,他身高八尺,骁勇善战,勇力过人,曾倒拽野牛十余里,活活将野牛拖死,是个不折不扣的百人敌。公元337年,刘彦着其为丞相府兵曹兼领太子兵学经师,意在磨练心性、淡化杀气,来日成为帝国栋梁。
今日来此面圣的四人,虽然来自南北,都有几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世族子弟,都是赋异禀的青年俊才,都是终于帝国的后生,最重要的一点,他们都是太子刘淮的老师。
今日,子刘彦召四人觐见,本意乃是询问太子学业,可在不知不觉间,这位坐拥万里江山的帝王,便与他们聊起了时事政治,聊起了尾大不掉的世族。
四名青年俊才各抒己见后,摆正身形,庄重严肃,等待着刘彦的训话。
在四人眼中,他们面前的这位子,既有雄心壮志,又能筚路蓝缕、栉风沐雨,还擅长摆弄权谋、拿捏人心,简直是无可挑剔的千古一帝。在这样的帝王麾下做事,一些小聪明、小伎俩、小手段根本无处施展,倒不如以诚相待,结合圣意吐露真言,或可俘获圣心。
刘彦虽是在世族扶持下继承大统的子,但他登基后,世族们不懂得进退有据,逐渐养成了妄干国政和擅权独裁的不良作风,十一年前那场京畿大屠杀无异于逼宫,种种举动架空了刘彦手中的权力,让刘彦极为不满。
所以,曾经坐拥从龙之功的世族们,成为了刘彦的眼中钉、肉中刺。
所谓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便是这个道理。
而刚刚谢安四人面对刘彦问话,在这位圣心明锐的子面前,极力表露着自身的见解和对世族的蔑视厌恶,也算另一种形式上的表露忠心呐。
“说完了?”
听完四人陈词,刘彦微微坐正,原本倦怠的眼中散露出一丝精光。
“你们没说的,不敢说的,不好意思说的,由朕替你们说了吧!”
刘彦自嘲笑道,“十七年前呐,父王本意传位于二弟,幸亏顾、张、公孙、王等二十八家世族联名上书,鼎力保全,朕才得以荣登大宝。登基之初,朕念世族从龙之功,对世族一些出格之事并未多加苛责,所以酿成今日之局面,朕之责,亦是朕之过。”
刘彦眼神一扫,阴沉着脸,却哈哈笑道,“瞧我这记性,当年的从龙之功有你6家、你谢家、你冉家,还有你桓家,十一年前那场京畿之乱你们四家也有份吧。可真是世态炎凉呢,这偌大个朝廷竟找不出几个寒门子弟!也不知是帝国之悲,还是朕之悲啊!”
此话一出,四人身体顿感寒酥,纷纷离席叩,不敢言语!
子一怒,那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