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道:“我亦不解其故,咱们谷中的屋舍皆是坐北朝南,冬暖夏凉,颇为适宜。”
易逐云“啊”了一声,道:“这其中有何讲究?”
绿萼眉飞色舞,道:“自然有讲究。咱们的屋舍上头皆是木构,有阁楼有屋檐。
“夏日之时,太阳高悬,阁楼可隔热,屋檐可遮阳,仅有些许日光能透窗而入。加之夏日多南风,门窗一开,便觉凉爽无比。
“至于冬日,太阳偏南,阳光可斜照屋内,屋檐又不挡光,且屋舍大多背山面水,后山可阻寒冷北风侵袭。”
易逐云暗自赞叹,绿萼果然博学多才,自己倒像是个文盲。
他转身揽住绿萼,笑道:“绿萼,你可真厉害,这些学问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日后定要教教我。”
绿萼被他夸赞,心中又喜又羞,低头道:“我不过是在书本中偶然读到。易大哥比我聪明十倍,我哪能教你?”
易逐云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笑道:“好啊,你是小笨蛋,我是大聪明。”
绿萼感受到他话语中的宠溺,又见他笑容和煦,心中欢喜又温暖。她难得地调笑道:“我就是小笨蛋,大聪明的易大哥,你跟我说说,这屋舍为何朝西而建?”
易逐云笑道:“你若肯主动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
绿萼乃女子,哪有他这般放得开?
她低着头,轻轻摇了摇头。
易逐云道:“这坐东朝西啊,其实也好解释。我猜这珍珠教的圣地位于西边,所以他们建的寺庙便朝西。”
绿萼欢喜道:“有理有理,易大哥,你可真聪明。”
易逐云笑道:“那你可欠我一吻哦。”
绿萼忍俊不禁。
二人低声说说笑笑,自民居之上窥探这座珍珠寺,大致摸清布局。随后纵身跃过院墙,潜入寺内。
二人避开寺中众人,身影在廊道上快闪过,并未进入礼拜大殿,而是穿过两个花坛,抵达大殿左侧。
此处乃是一长长的回廊。
回廊上绘有各种图案,花哨至极。
至回廊尽头,乃是一水房。
水房里水声潺潺,应是有人在沐浴。
二人绕开水房,来到大殿后,寻得一通往地下的楼梯。
易逐云嘱咐绿萼守在外面,自己则从楼梯先行下去。
至地下室,他出手点倒看守入口的弟子。
地下室油灯昏暗,但勉强能看清四周。
只见有七八间铁栏围成的牢房,里面关了不少人,大多横七竖八地躺着,少部分站着,看不清人脸。
忽听得阵阵惨叫声从另一头传来。
易逐云循声而去,至另一头,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探头一瞧,乃是一个刑室。
刑室墙上挂着数盏油灯,将地上的血迹照得清清楚楚。
只见一人四肢被绑在木架上,衣衫褴褛,浑身血迹斑斑,显然不是全真教弟子。
另有两个珍珠教弟子,正用马鞭在桶里蘸水抽打那人。
每抽一下,那人便惨叫哀嚎。
桶里应是盐水无疑。
易逐云身影晃动,瞬间便至那两名珍珠教弟子身后。他双手疾探,手指点在二人的命门上,内力透指而出。
两人瞬间倒地毙命。
易逐云仔细打量那刑架上之人。
只见那人四五十岁年纪,身材壮硕,面颊棱角分明,留着马蹄胡。
正想询问,那马蹄胡一口血水吐出。
易逐云侧身避开,心中微微不悦。
那马蹄胡咧嘴冷笑道:
“滚吧,爷们甚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