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全其美,那也要看当事人愿不愿意。
沈景煦作为这事的当事人,最不该被蒙在鼓中。即便寇氏所说都是真的,她们也不该将一无所知的他这般利用愚弄。
沈若初眼睛盯着地面,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终于没再说话了。
沈志彬像一头被困在铁笼中的野兽也一样,看起来愤怒而茫然。
好半晌,他才将这祠堂内的人打量了一周之后,转拂袖而去了。
沈景煦沉浸在这炸雷一般的信息中,仍旧没缓过神来。
他不是沈府的人?
他姓江?
他这十几年里,周遭的一切都是假的?
寇氏从他身边经过时,似乎是出于心虚,没敢看他便追着沈志彬而去了。
江落雪挑衅地望了沈若初一眼,转头也昂首挺胸地走出了祠堂。
她很清楚,经过了这一场闹剧之后,沈景
煦再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以前的种种,为了能够与沈景煦终成眷属,她也便选择了听寇氏的话将自己的身份隐下,可如今,既然知道沈景煦这里没了希望,她自然不能坐等着沈若初将她告进牢里去还替寇氏隐瞒着这一切。
还跪在地上的沈歆瑶被这猝不及防的信息雷得瞠目结舌,半晌回不过神来。
江落雪,她竟然是寇氏的女儿,也就是说,她是沈府的嫡长女?
这怎么可能呢?她明明不过是个商户之女啊!
士农工商,商为最末。
她一直在江落雪面前是有优越感的。也正是因此,她才愿意给江落雪几分好脸色。
前几日江落雪不还同她惺惺相惜,为着自己低微的出身与她同病相怜,再次获得了她的信任吗?
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她便又骑在了她的头上,甚至比沈若初还要可恶地连她长女的名分都抢走了!
一直到走出祠堂的时候,她都是灵魂出窍的状态,甚至都没有再看一眼沈若初,求她在此事上抬手放过自己。
沈歆瑶一走,祠堂里就只剩下沈若初和沈景煦了。
沈若初走到沈景煦的面前,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一酸,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了。
倘若他能够一直被这么骗着,会不会于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呢?
“哥哥,是我不好。”
沈景煦将脸一撇,朝她看了过来,嘴角忽然划出一抹苦笑来。
“这怎么能怪你呢?你才多大的孩子
,当年的事怎么也和你扯不上关系。”
他越是这般,沈若初的心中就越难受。
“这件事,我一早就有怀疑了,却没有告诉你。”
沈若初垂着眼,不敢看沈景煦。
沈景煦却是毫不意外的模样。
“你这么聪明,且母。。。她的态度也实在明显,你会怀疑也是正常,但你也不过是怀疑而已,并未最终确认,不是吗?”
沈景煦目光中皆是诚挚,“所以,不必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