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翰林院,最好去皇子府,那可是从龙。」
「糟糕,蒋庆之乃二位皇子的老师,他若是开口,张居正怕是哪都能去。」
「娘的,张居正倒是走了狗屎运。」
张居正冷冷看着二人,乾咳一声。
「谁?」
二人回头,见是张居正,顿时怒不可遏,「背着人窥听,你还要不要脸?」
「背后说人坏话,无耻之尤!」张居正冷冷的道。
随即他去了新安巷。
「叔大。」
蒋庆之正在喝茶,看着有些虚弱。
「伯爷。」张居正坐下,「国本之争怕是不可避免,那些人居心叵测,要小心。」
「我知。」蒋庆之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要有耐心。」
他抬头看了张居正一眼,「上次我给你说过,人不能浮躁,要如同一杯沉淀过的水,无论其中多少污浊,只要静下来,那些污浊都会慢慢沉入水底。」
「是。」张居正说道:「我是有些急切了,恨不能马上就出翰林院,或是地方为官,或是六部做事。」
「急什麽?」蒋庆之只是笑了笑,却没给他答案。
张居正走后,徐渭说道:「张居正此人有大才,若是用好了,便是伯爷绝大的助力。此刻把他弄出翰林院也不是坏事。」
「此人太傲。」蒋庆之看了徐渭一眼,心想这厮也是个傲气冲天的,「丢他在翰林院便是打磨。」
历史上没有在翰林院和家中打磨的几年,张居正绝对达不到摄政大明的高度。
当然,这一世他想摄政,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伯爷,有客来访。」
「谁?」
「工部蓝臻之妻,王氏。」
「让娘子去!」
「是!」
李恬本不想去,黄烟儿说:「娘子若是不见她,天知道她会如何说。」
李恬去了前院。
王氏一袭白衣,见到她便跪下。
「你这是要作甚?」李恬避开,冷冷问道。
王氏抬头,「求县主为外子求个情,请伯爷放过我家夫君吧!」依旧默然。
却微微点头。
「大了!」蒋庆之知晓这事儿终究避不过,「那个位置就一个,你母妃曾问过我的态度,我告诉她,此事乃陛下一言而决。」
「除非父皇立储,否则母妃不会死心。」
许多时候女人比男人更有耐心和韧性,蒋庆之甚至觉得就算是道爷立裕王为太子,卢靖妃依旧不会死心。
「想学医就去学,唯一一条,不许盗墓。」蒋庆之告诫道。
「表叔说过肉躯只是臭皮囊,承载着魂魄的工具。人死了,这具臭皮囊便再无用处。尘归尘,土归土。既然如此,为何不能让它成为医术的工具呢?」
「想法很好,不过当下不现实。」
蒋庆之说道:「人死为大,不想被人打死,你就老实些。」
景王有些沮丧的回宫去请罪。
夏言从边上走来,「这事儿……庆之,怕是避不过。你作为表叔和老师,态度至关重要。」
「天家无亲情。」蒋庆之有些唏嘘。
「吃早饭了!」
乾饭王的喊声让蒋庆之不禁咽喉翻涌了一下,有些想吐。
夏言和他一起去饭堂,「杜贺昨日来过,得知你醉了,便请老夫带话,有些武勋暗示愿意靠拢过来。不过武学须得放开一道口子……」
「什麽意思?」
「他们想让自己的子弟免试进武学。」夏言呵呵一笑,「老夫敢打赌,昨日燧枪面试,让他们震惊之馀,却依旧对墨家,对你是否能真正撼动儒家根基抱着疑虑。」
进武学需要考试,文武都得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