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老头!我们回来了!”一进门,陆然大喊大叫。刚刚收了午市,店里一个客人没有。“吵吵个啥,老夫又没瞎。”陆天机站在柜台前翻白眼。“老头想我没?我可想你了!”陆然笑嘻嘻的。
“想老夫作甚?想吃甜蒜泥白肉了?”陆天机坏笑。
陆然:“呕,人艰不拆好不好……对了,师父老头,我能吃出苦味来了!”
“怎么可能?”陆天机按向陆然脉门,元气在他体内探查了一番:“怪了个哉的,还真是冲开了,你碰见什么了还是吃了什么?”
“喏,这个,我咬了口红色的。”陆然打开玉盒,拿出几枚果子。
“这运气来了,真是墙都挡不住啊!”陆天机拿起果子笑道:“这个叫极味果,有了这个,再配几味药,老夫今晚能开炉练出一种丹药,正适合你练一重门知五味。”
“汪汪汪!”陆陆围着陆天机拼命摇着小尾巴卖萌。伸手捞起陆陆看了看:“长高了?怎么这么快?它又干了啥?”
“它在山神庙找了块白色的碎片吃了,睡了一整天,醒来就变大了……师父看看,它有事没有?”陆然道。
“白色碎片?什么样子的?有几块?有没有带回来给我看看?”陆天机似乎有些紧张,抱起陆陆一叠声的问。
“就一块,它好像自己知道在那,从瓦砾堆里刨出来的。怎么了?陆陆不会有事吧?”弄得陆然也紧张起来。
“事是有些
,不过是好事。以后再遇见这种碎片,先别给它吃,带来我瞧瞧,说不定是它的……”陆天机咽下了话头,拿过玉盒回屋。
“又把话不说完……”陆然在背后乜斜了他一眼。
入夜,后院摆着两大一小三只木桶,里面装满赤褐色的药液。旁边燃着一堆熊熊烈火架着一口大铁锅,药气扑鼻袭来。“脱衣服,进去泡着!”陆天机指着木桶。
“不是吧,还要当众脱衣?我的纯情小处男之身啊,全被你看光了,亏大本了!”陆然双手捂胸。
“信不信我连底裤都不给你留?毛都没张齐的小屁孩,这么多话。”陆天机笑骂道。
薛衣飞快脱了衣服钻进木桶:“啊啊啊啊!”
陆然问:“薛三傻,咋了?杀猪剥皮了?水太烫?”说着也钻进水桶,只感觉全身每一个毛孔都似被千万根银针刺过:“啊啊啊啊!”
薛衣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猪!”
陆天机拎起见势不妙想偷偷跑掉的陆陆扔进小木桶。“呜汪汪汪汪!”陆陆旋即凄惨地大叫。
伸手按住两人头顶百汇穴“都闭嘴!闭眼!盘膝!抱元守一!”陆然咬牙忍着针扎般刺疼,感觉头顶师父的手中传来一阵温和的元力,在全身流转。元力行处带起刺破皮肤的药力,流入灵台识海,心窍内腑,渐渐行遍全身。
陆天机松开双手,转脸看了看泡在小木桶里的陆陆,见它已经结束惨叫,自行运功,安慰
的笑笑:“还是你最乖。”
摸摸温度,给三个木桶里添上刚烧好的药液。从袖中掏出个半人高的丹鼎,放在地上,将五色果放入。盘膝坐在丹鼎前,手掐控火诀,一道火焰从丹鼎之下凭空升起。
三个时辰后,陆然悠悠醒来,正好看见陆天机掐诀收丹完毕,将练完丹药的丹鼎放进袖子里。
“哇靠!师父老头,你是叮当猫咩?那么高的丹鼎你放进袖子里?”陆然从木桶中钻了出来,伸手去扯陆天机的袖子。
陆天机一把打开他的手:“穿衣服去!光溜溜的排骨很好看么?”
陆然穿好衣服继续扯着他的袖子看来看去:“丹鼎呢?”
“臭小子,这是袖里乾坤……住手!你要扯破我衣裳吗!”一枚石子飞上了陆然的额头。
“你哪弄来这么多石子的……”陆然赧赧捂着额头:“袖里乾坤?是镇元子大仙那个能装进孙大圣的法术?师父老头教我啊!”
“哪有什么镇元子大仙……大圣倒是有,不过自从灵山隐匿之后,再没人见过他老人家了……”陆天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里喃喃地道。
很多很多年前,久远到陆天机记忆都快模糊了的时光里,那时他还是师门中最年幼的弟子。有一天他藏在后山的藏经阁里偷偷见过一位慈眉善目,毛脸雷公嘴的和尚,跟太上师祖相谈甚久。再后来他下凡间炼心,忽然灵山隐迹,天庭无踪,漫天神佛都消失
不见。从此,他滞留尘世,再也回不去了……
“师父老头,那你见过孙大圣没有?是不是头戴紫金冠,身披黄金甲,手持金箍棒,威风凛凛的样子?”陆然兴奋地问道,打断了陆天机的沉思。
“什么乱七八糟的,没有没有,别闹了。去看看薛傻子怎么还没出来?”陆天机推开他。
“师父,快来!薛衣有些不对劲!”陆然蹲在木桶边叫。
“怎么?”陆天机走去看着薛衣,双眼紧闭,眉头锁起,身边隐约有数道黑影缠绕。
“哔了喵了!在木桶中也能历心劫?”陆天机拉开陆然:“别惊动他,他在历劫,过了此劫就到剑意入心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