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木有电闪雷鸣啊?”陆然望天。
“谁告诉你渡劫一定是雷劫的?有金木水火土五劫,有风雷两劫,有心劫,各个不一。”
“那我该历什么劫,不会挨雷劈吧?”陆然脑子浮出被雷劈的黑漆漆满头冒烟的画面,打了个哆嗦。
“你啊……命数虚无,不在三灾八劫中……”
陆天机越说声音越低沉:“你该历世间劫,这世间种种,尽皆成劫。”
陆然没有听清楚陆天机后面说的话,只听见说不在三灾八劫中,满心欢喜。目不转睛盯着薛衣看,要是能发个票圈,刷个微博,来个现场直播渡劫多好!
陆陆跳出木桶,全身狗毛湿漉漉的。站起身子,双爪趴在薛衣桶边,毛茸茸的小脸上,满是关切,这小
家伙越来越像人了。不过,很明显陆然从一开始就没把陆陆当成狗,一把抓过湿漉漉的陆陆,拿袖子给他擦擦毛。
“师父老头,你给咱们熬的是什么药?泡着针扎一般的疼。”陆然边给陆陆擦毛边问道。
“就是你们采回来的药草,煮个三回就好了。你的一品脱凡,三天搞定,老夫真乃仙人也。”陆天机手抚长须:“对了,今晚不用给你扎针了,你可以好好睡一觉。”
陆然皱眉:“这药比扎针可疼。”
“把这丹药拿去,睡前记得吃了。”陆天机从袖子里掏出一颗五色分明的丹药:“恭喜你明早就能从蜜罐子里爬出来了。”
喔喔喔!远远一声鸡啼。
陆然接过丹药直接吞掉:“还睡个毛线觉,天马上亮了,再说,这家伙还没渡完劫呢。”
“应该马上就好了。”陆天机道:“但凡心劫,都有世间未尽执念相助。天光之时,阳气大盛,阴魂自然退散,没了阴魂的相助,他这劫就算渡过了。”
话音未落,薛衣已经睁开眼睛。
“快说说,你渡心劫是什么样子的?”陆然推他,急切问道。
“长?梦?”薛衣从木桶里钻出来,一脸不解的看着陆天机。“傻小子,那不是梦,是历心劫。感觉一切都很真实吧,要度不过你就在真实的幻境里醒不过来了。说说你看见什么了?”
“大火,爹,娘,死了……”薛衣有些难过的回想。
自己有双亲,在
一个四季如春的鱼米之乡,男耕女织,其乐融融。一场忽如其来的大火,吞噬了爹娘的生命,从那天开始自己就再也说不出来完整的话。师父将自己捡回山中,手把手教他习武练剑。可是有一天,师父死了,师兄弟们将他赶出了师门。一路被无穷无尽的追杀,流落到现在的师父师兄身边。
“那可不是真的你爹娘,只是你自己心中一道执念而已。你爹尚在人间,只是不知道身在何方。”陆天机拍了拍他的头安慰道。
“大火,爹,不死?娘?”薛衣指着自己敞开的胸膛问。陆然跟陆天机吓了一跳,这才看见薛衣还没穿好的衣服里,大片大片全是烧伤的痕迹。
“等等,你是说你曾经遇上过大火,将你爹娘烧死了?不是在心劫里历的幻境?”陆天机掩上他的衣襟问。
“都死了。”薛衣黯然道。
“那你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不是因为爱扮酷,是因为曾经被大火出来的心理阴影?”陆然有些难过:“师父老头,这病能不能治?”
“心疾须得心药医,这不是能药物能治好的,只能看他自己。还有,被火死的人,不是你亲生爹娘,你爹尚在,你娘几年前死了。”陆天机道。
“有,亲,爹娘?”薛衣费力地道。
“当然有,你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陆然笑着揽揽他单瘦的肩膀。
“没见。”薛衣仔细想了想,又道:“样子?”
“
以后再告诉你,天也亮了,你们三个歇会,准备开店。”陆天机走进店面。
薛衣一头雾水,蹲在井边直发愣。怎么忽然爹不是爹,娘不是娘了?亲生爹娘是什么样子的呢?心中满是问号。
“陆然!这是什么鬼?”陆天机拎着一卷狼皮从店面窜出来。
“诶诶诶,我都给忘了,这是薛衣在去山谷的路上杀的几只狼,李大叔给硝好了,我得拿去卖给薛老板。”陆然赶紧抓过狼皮。
“那你不收拾好,放柜台做什么?”陆天机瞪眼。
“我不是给忘了么……顺手,顺手就搁那了……”陆然扛起狼皮,像一只脱缰的哈士奇般的冲了出去,再不跑又要挨小石子,头上迟早会被砸成如来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