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道扯着王弋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而刚刚还宝贝得不行的大刀被甄道丢在地上,似乎有些碍眼……
最终这柄斩马剑还是被甄道给要走了。
没办法,甄道大有王弋不给她就哭出来的意思。
王弋心中那个有头脑美少女剑客的幻想破灭了,他现在只希望以后甄道不要太莽才好。
甄道当然不会莽,她拜师之前和王越提了几个要求:第一,她只会在这里学习,不会跟王越走。第二,王越不能干涉她个人的意志,不能用她当作谋取利益的筹码。第三,也是王弋最惊讶的一条,甄道居然和王越说他们只是剑道师徒,江湖有难自然可以拼死援助,但有关政见之争她绝不参与。
王越瞪大了双眼看向王弋,王弋也是这幅表情看向王越,并且摇了摇头,示意这些不是他教的。
王越见王弋摇头松了口气,做过虎贲中郎将的王越很清楚洛阳是个什么地方,洛阳里的人都是些什么揍性。
王越开始也有些担心自己这个新弟子不够聪明被人利用,现在看来别人不备她利用就谢天谢地了。
就这样,甄道开始了自己的习剑生活。
王越在剑道上非常严厉,稍有差错就会用树枝抽甄道,一点也没有平时温和的样子。
不过王弋对此却视而不见,严师出高徒嘛,也省的甄道平时自己研究伤了自己。
下午的时候张合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位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看来这位就是满宠了。
王弋很客气,起身相迎说道:“多谢先生不远千里前来助我,先生暂居司马一职,自我之下接听先生安排。我若犯错,先生亦可按律处置。”
然而满宠更客气,行了一礼恭声说道:“宠多谢主公看重,宠出自法家,善于律法。只是不知主公谋反,该当何罪。”
王弋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怎么是个人都知道他要造反?
谁知满宠却继续说道:“公达已在信中与我言明,若主公当真以天下为先,宠自当肝脑涂地。若主公为一己私利,宠当行专诸之事。”
王弋松了口气,心道只要你不现在举报我,怎么都行。
于是说道:“先生且看我日后作为吧。”
“不可!”
满宠面无表情的说:“主公不可称我为先生,当呼我官职。若显亲近,唤我表字亦可。身为人主,怎可事他人为先生?宠字伯宁。”
王弋听到这话脑子都疼,他知道满宠以执法严苛着名,但谁能想到是这样的人啊,一点都不惯毛病啊。
没奈何王弋只得拿出军规说:“伯宁,这是我和公达制定的军规,你看有什么改进的地方。”
满宠没客气,拿起军规看了看,提笔就在上面改了起来,严厉程度看得王弋眼角直抽抽。
满宠从来不是个理想派,而是个行动派。因为第二天满宠新改的军规就生效了,品尝这份军规的人还是个熟人——三哥,张飞张翼德。
张飞因为要学习兵法,每天都在尽可能多的看书。除了正常点卯,其他基础训练他是不参加的,也用不着参加,他的身体素质不需要这种基础训练。
然而张飞不想参加不要紧,满宠觉得张飞想参加。
抓到看书的张飞满宠也没客气,扒了衣服吊起来抽了三十鞭,并且要求全营观看,甚至工匠都要过来看。
这三十鞭看得王弋直咂舌,把张飞抽的血肉模糊,都快看不出人样了,换做其他人估计直接就抽死了。
张飞倒是硬气,愣是一声都没出。不过盯着满宠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里面杀机四溢。
作为第一个品尝了这份军规甜美的人,王弋还是需要去安抚张飞一下的。
“翼德,你服吗?”王弋瞥了一眼正在床上上药的张飞,有些好笑。这货是真的结实,医士下手很重,但张飞跟没感觉一样。
张飞倒是看得开,闷声说道:“有啥不服的,错了就是错了,孙子云: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还行。”
王弋笑了笑:“这是看进去了啊,不错。但我怎么看你想弄死他呢?”
“他抽我,还不让我弄死他?”张飞不干了,挨揍了不还手不是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