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奶奶现在到了耄耋之年,手脚还是很灵活,自己还养着几只羊,每天清晨,胡兰儿要是出去散步的话,都会碰到她。
到了张奶奶家,胡兰儿看着房门紧闭着,便打算按原路返回。
刚刚转身,就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
胡兰儿顿足,转身,就看到慈眉善目的张奶奶手挎着一个篮子。
深秋的天气有点凉,张奶奶穿了一件很是厚实的袄子。
她看到一手挎着篮子站在门口的胡兰儿也是愣了愣,说道,“小兰,你今日怎么会空到我这。”
一看到她手上挎的针线篮子,一抹笑容浮上她的眼角。
她笑着说道,“你这是要个小娃娃做衣衫,现在来找奶奶我来帮忙了?”
胡兰儿听到这话,赶紧走上前去,说道,“不是,我想着给我家的相公做一双鞋子,但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做?这不就想起姥姥说,奶奶的针线活儿好,没有你做不了的东西,因此我就寻来了。”
她的眼睛又瞟了瞟张奶奶空空的篮子,说道,“既然奶奶今日有事,我改日寻个时间过来。”
“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只因为成日在屋子里窝着,整个骨头都酸软了,便想着今日到山里活动活动,将身子活动开了。这人到老了也是闲不下来,既然小兰今日过来了,那我也就不去了。”
“可是……”
“你看你这孩子,什么时候也和我这般生疏起来了!”
说着就拉着胡兰儿向屋中走去。
张奶奶住的屋子,并不是很大,一间灶房一间卧室。
她将胡兰儿领到卧室中,打开窗子,窗外的阳光就泄了进来,原本昏暗的屋子瞬间就亮堂了许多。
她眯着小脸,眼角的皱纹都皱在一起,在眼角处散开。
“这么不见原立?平日里见你俩都是在一块的。”
“他今日在收拾院子。他说,趁着着这几日闲,他出去一年那院子无人打理,都全荒。”
“你俩倒真是把生活过的有滋有味,平常我们这乡野人家,哪有人会花这些心思去打理院子。”
胡兰儿抿着嘴,笑了笑。
张奶奶将她手里面的针线篮子拿过来,说道,“你想做个什么样的?”
“样式倒是没有想好,就是不能太花哨。”
张奶奶看了看她,点点头说道,“这是自然,想必原立也不喜欢太花哨的东西,我们就做一个平常样式的就好。”
胡兰儿点了点头。
张奶娘又接着说道,“这做鞋子呀,最重要的是心意,看来兰儿对原立这小子的心是越坚定了。”
胡兰儿听到张奶奶如此说,也是愣了愣。
“你小两口呀,这以后的日子可长着哩。”张奶奶将绣花针在头上刮了刮,让针锋利些。
又叫胡兰儿将线穿过去,一边看着胡兰儿手中的绣花针,一边说道,“这随着年龄的增长,现自己的眼睛越来越不好使了,还是年轻那会好呀。”
又摇头叹息道,“这人老咯,就开始老眼昏花,比不得当年咯。”
胡兰儿将穿好的针线递给张奶奶说道,“奶奶莫要这般说,你还很年轻呢!哪能说老。”
张奶奶抿着有点干瘪的嘴,笑着说道,“你这小娃子的嘴真甜。”
胡兰儿亦笑,说道,“奶奶,我说的本来就是真话。”
张奶奶眯着眼笑着,嘴角的纹路向上蔓延着。
“兰儿呀,你看这做鞋子呢,先要给鞋子打个底,这个底要很厚实……”
胡兰儿认真的听着张奶奶说着,怎么做鞋垫,又怎么做鞋面。
做鞋子本来就不是件难事,又听了张奶奶的指导,胡兰儿便有点了点头绪。
她拿起桌面上的篮子,翻到篮子底部,是三四个家生的鸡蛋。
她将鸡蛋一个放在桌子上,对张奶奶说道,“这些个鸡蛋,是前几日婶子们送给我的,我们家就我和相公会吃一些,今日给你拿了几个来。”
张奶奶看着鸡蛋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人家给你送的东西你就自己留着就是,别尽是往我这边送。”
她顿了顿,用手锤了锤自己的背说道,“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坐一会腰酸背疼的厉害。”
胡兰儿见张奶奶这般,赶紧走到张奶奶的身边,手扶着她的手臂,说道,“奶奶哪里疼,我以前学过一套按摩的手法,没准给你揉捏揉捏就会好很多。”
张奶奶一听到这话,立马喜笑颜开,“那你就过来给我捏捏,这几日疼的我呀,骨头就像针扎似的难受。”
胡兰儿点点头,让张奶奶趴到床上,就给她揉捏起来,“奶奶呀,平日你就别太辛苦,少干点活。”
张奶奶闭着眼,说道,“兰儿你这劲道倒是刚刚好,这套手法是你姥姥教你的?”
胡兰儿听到这话,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