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
姜舒轻笑着胳膊肘轻轻怼了怼江亭,附耳轻声问:“我真的还小?”
“嗯。”江亭捏着酒杯,转了转。
姜舒语气怅然,“20了,不小了,有些事情能做了,合法了……”
江亭转动酒杯的动作一顿,偏头望来。
姜舒嘿嘿一笑。
又不是什么纯情少年谈纯情恋爱,成年人之间就该有点成年人的话题,他非常喜欢这个话题。
“难道我哪里说的不对吗?江老板你觉得呢?”姜舒趁着有点酒劲儿开始耍流氓,朝他耳朵哈了口气儿。染着酒气的嗓音就像一把挠人的小刷子,姜舒一眨不眨盯着江亭,身体快贴到他身上。
江亭遇到过不少追求者,但没有一个人比姜舒执着,更没有一个人比他大胆,小孩儿眼睛明亮,嘴里说着让人头痛的话题,可脸上的表情依旧单纯无辜。
江亭伸手,把掌心覆盖在他的双眼上,微微用力,把他的身体往后推,带着笑说了句,“小孩儿。”
“你再说我小我可要生气啦。”姜舒顺着这股力道坐直身体,单臂撑在桌上托着下巴,手臂垂下来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挠着他结实的胳膊,“江老板生日是一月份吧?”
江亭顿了顿,点头。
一月是他和野望离开孤儿院的日子,他真正的出生日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们是不过生日的。
“那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过吧?”姜舒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想着那块他已经付款的手表,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它戴在江老板的手腕上。
秦一凯他们在旁边侃大天儿侃得热火朝天,一桌子嘈杂纷乱,只有他们俩这里安安静静。这种事也根本没什么好思考的。
江亭点头:“好。”
午餐结束,桌上一片狼藉,也没个人收拾,秦一恺已经开始组织打麻将了,把姜舒拉到棋牌室,“你俩腻歪得差不多了啊,吃饭就嘀咕了一中午,还没说你俩呢。”
“我不会啊。”姜舒哪儿会打什么麻将啊。
“不会让你江老板坐旁边儿教你啊,这个简单,学会儿就会了。”
姜舒无奈地坐过去,江亭站在他后面指点了两把,姜舒没一会儿就上手了。而且新手的运气好像格外的好,姜舒要什么牌来什么牌,手气红火得不行,一下午秦一恺他们几乎被他压着血虐。
江亭在旁边玩儿了一下午台球,几乎就听着秦一凯他们仨在一直逼叨。
秦一恺这生日过的其实挺简单,中午吃一顿,晚上在院子里烤烧烤喝啤酒,看星星看月亮,再吹个漫天的牛。虽然简单,但很好玩,很热闹,很充实,身边都是朋友,胡天侃地什么话都说什么牛都吹,这是姜舒从来没体验过的。
他参加过的朋友的生日会全都奢侈又无聊,比如安阳那厮的生日从来都是在会所里度过,身旁一堆狐朋狗友喝着名贵的酒,一人怀里抱着一个娇俏美丽的小美女,一掷千金,看似热闹实际非常孤独。
江亭把姜舒送回f大,车停在南校门口,姜舒坐着没动,江亭靠在椅背上,望着前方的校门,也没说话。
车内蕴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姜舒熟稔地点开车载电台,一首优美的钢琴乐缓缓地从电台里流淌而出,悠扬悦耳。
点缀气氛。
姜舒偏头看向江亭,江亭的侧脸非常迷人,说实话,这一刻的姜舒甚至想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脑袋摁下来,然后做一件他一直想了很久的事。
姜舒想说点儿什么,可还不待他开口,他兜里的手机突然疯狂的响了起来。
他原本不想理,可对方锲而不舍断了又打断了又打。
姜舒磨了磨牙,摸出手机一看,居然是安阳。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真你大爷的太会选时间了!
电话一接通,姜舒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响起安阳死猪般的尖叫声,“我□□大爷姜舒你们这儿的酒吧是不是有病啊?!居然还带赶客的,老子花钱还被几个小瘪三欺负!操啊你在哪?你快来啊,兄弟要被他们搞死了!!!”
电话那头一片嘈杂声,姜舒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安阳居然跑他们这来了。
而且看样子似乎被人搞了。
要说安阳被人揍,姜舒一点都不奇怪。那厮从小就不是个东西,招猫逗狗掀人小姑娘裙子,什么事儿招人烦他就干什么事儿,而且最惨的是还越长越歪,一颗歪脖树能力不见咋地脾气还不小,偏偏在家里被人捧惯了,自命不凡的很,一直迷之认为老天要是第一那他安阳就是第二。
关键还是个战五渣。
就这破性子一旦离了他父兄的庇佑,出了门就是个任人搓揉的辣鸡。
“你现在在哪儿?”姜舒头疼得很。
安阳在电话那头哀嚎,“鬼知道这是哪儿,我下了飞机让司机带我去这里最出名儿的酒吧他就把我拉这儿来了,这哪儿啊!”
你都不知道我知道个屁,姜舒简直想爆粗,“要不你逮个身边的人问问,或者旁边有什么标志物。”
“我旁边就几个傻逼,标志物那也就是那几个傻逼,我才不问他们!”安阳恶狠狠地瞪了那几个人几眼,指着他们放狠话,“你们给老子等着,老子的兄弟马上就来了。”
带头那人双手抱胸,一脸趣味地看着他,乐道,“行,哥哥等着,让你兄弟早点来啊,不然哥哥等久了心情一个不好手控制不住一抖一巴掌就呼你脑袋上啊。”
“操。”安阳朝他们竖起中指,“再让你嚣张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