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宋玉的话。想起了紫鹃和卫思礼,怎么想怎么心里不舒服。
正当我左思右想的时候,听到了徐妈妈的叫声:“程秋離!程秋離!”
玉梅应了声:“妈妈,在这里!”
徐妈妈走了过来,说道:“站那么远干嘛?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待会儿可得好好表现表现!”
我顿时握紧了手,宋玉拉着我缓缓地向前走,边走边说道:“放松点,别紧张!”
当我站在册封场地上的时候,已经无暇去想自己紧不紧张了。
上面坐着的,除了国君,西太后,还有唐贵妃和七八位妃子。最主要的是,我居然还看见了秦昊和卫思琪。
这不能不让我惊讶,虽然我知道秦昊在宫里的身份,但是怎么也想不到皇上册封妃子的席位居然还有他一位。
还有卫思琪,好吧,看来今天该来的都来了。我闭上眼睛,等待着他们的宣判。
四周静悄悄的,我有点奇怪,向周围一看,四周的人都眼神诧异地看着我,特别是卫思琪,眼里闪过不可置信和震惊!
我紧握着的手心不禁微微出汗,生什么事了?
国君沙哑的声音响起:“程秋離……是吧,我记得你,抬起头来。”
我忐忑不安地抬起了头,卫风翔那张气宇轩昂的脸顿时映入眼帘,我注意到了他的两鬓还有些白。如若不是年龄大了,卫风翔也可算是个美男子呢。
我想起了他就是我要杀的人,紧张的连脚都快站不稳了。
卫风翔看着我,问道:“你身上的这件衣服,是哪来的?”
嗯?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蓝色长裙,才意识到自己穿上了唐贵妃送的衣服。刚想回说是贵妃娘娘送的,忽然就看了唐贵妃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
我顿时茫然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本能地看向秦昊,他也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顿觉得有什么堵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
西太后说道:“程秋離,你好大胆!”
我愣愣地站着,不知生了什么事,卫思琪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跪下说道:“父皇,母后恕罪,这里面肯定有内情。”
“母后?内情?”国君看着我,“她连你母亲的衣服都敢穿到朕的面前来了,你居然还敢为她说话?你凭什么为她说话?”
“谁知道呢?估计这里面,也有内情。”唐贵妃看着我,呲笑着说道。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汗水渐渐地浸透了衣衫。卫思琪伸手拉住我的胳膊,一用力,我的身体也不由自主跪了下来。
卫风翔脸色黑沉地看着我,说道:“程秋離,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茫然地看向唐贵妃。唐贵妃只是一脸的似笑非笑的样子,西太后说道:“还用说什么?她居然敢把莲妃生前的衣服穿到这里,凭着这份勇气,还用的着去管她有没有内情吗?皇上……”
“皇上!”“父皇!”
两声声音同时响起,众人皆愕然,我看看秦昊,看看卫思琪,秦昊笑了笑,撇过了头去,再无他话。
卫思琪静了会儿,说道:“父皇,这是不是母亲的衣服,还有待鉴定,不能这么草率地就下决定!”
坐在唐贵妃旁的一个妃子说道:“这明明就是莲妃生前的衣服,三皇子,莲妃可是你的亲生母亲,这衣服,我们都认得出来,你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另一个妃子说道:“是啊,是啊,我还记得,莲妃当时下葬的时候,身上穿的就是这件衣服。敢问程小主,你是从哪处得到这件衣服的?”
四周站着的太监,宫女,都交头接耳,开始议论了起来。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抖,卫风翔说道:“说不出来,好,既然你都说不出来,那我就……”
“我想这件事情,去问问程相,也许能得到解答。”秦昊忽然说道。
卫风翔说的话顿住了,唐贵妃转头看向秦昊,秦昊对她微微一笑,如刀般的眼神却不禁地让她打了个寒颤。
卫风翔说道:“你是程家的三小姐?”
我点了点头。
西太后恨恨地看着我,说道:“程家三小姐又怎样?能被选入宫的,不是名门望族,就是商家大户,犯了错的哪个不被惩罚?”
卫思琪说道:“如果是这样,那母后您在处罚程小主之前,最好知会程相一声,他年纪大了,禁不起痛失爱女的打击。”
唐贵妃说道:“三皇子貌似对程小主很关心嘛。”
“没有。”卫思琪说道,“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父皇的社稷着想。”
“放肆!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没了程相,你父皇的社稷就不行了么!”西太后怒目瞪着卫思琪,说道。
“好了。”卫风翔一扬手,皱眉看向我,说道:“既然程秋離,你都如此喜欢这件衣服,那你就搬到莲妃的宫里去吧。这件事情以后再议,还有异议没?”
四周顿时再无声音,我恍恍惚惚地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走出来的。玉梅看见我,欣喜地迎了上来,说道:“怎么样了,小姐?是什么位分啊?你迟迟不出来,都快把我急死了!”
我怔怔地看着她,忽然眼一黑,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我察觉到了有人在为我擦脸。
脸上传来温温的湿意,让我觉得好舒服。正想睁开眼,忽然听见了玉梅的声音:“三皇子,你先回去吧,小姐我来照顾。这么晚了,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卫思琪痴痴地看着烛光下那张娴静柔美的脸庞,玉梅催了好几声,他才恋恋不舍地站起了身,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说道:“殿里缺少的东西,我会想办法找人补上。”
玉梅点点头,说道:“三皇子的一片心意,玉梅暂且先代小姐谢过了。以后在宫里的日子,还望三皇子多加帮衬了。”
卫思琪叹了口气,推开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