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楚晏行喊苏易叫哥哥。
他是苏易,楚晏行是他的弟弟。
这怎么可能?
荒谬至极。
大概是自己意识不清的时候受楚晏行的照顾,大脑开的保护机制,自动臆想出的。
除此之外,许寒找不出任何的理由。
他不敢承认这段记忆是真的,也逃避着这种想法。
因为他害怕,又可以说讨厌楚晏行。
他的身体清楚的记得对方对他施加的痛苦,为了达成目的灌下的药品,恍惚中见到江池狰狞的面容,神经被钝刀一遍遍的磨,想忘记的忘不掉,想记得的,却一点点被篡改。
短短几天,他被迫清醒,又再次被逼疯,楚晏行见证了他的痛苦,他的狼狈,他的卑微与渴求,那样的高高在上。
他与江池是一类人。
他们总乐衷于观看别人像狗一样匍匐在地,对他们摇尾乞怜。
为此可以玩笑一般毁掉一个人,一个本可以正常健康生活在世上,活生生的人。
许寒的胸腔里燃烧着恨意。
为了平复,他不得不克制住自己不再想下去。
好在楚晏行被许寒手腕上突然冒出的青紫引去了目光,没发觉许寒的不对劲。
他抓住许寒手,将他身上的薄毛衣袖子往上堆了堆。
果然,刚才被他捏过得地方全青了,密密麻麻,好不吓人。
楚晏行的脸色登的一下就沉了,将许寒剩下的胳膊腿全刷刷的露出来。
无一例外,就没有一个漏网之鱼。
他死死的盯着这没几块好皮的身体,终于也感受了一把江池那种脾气忍又忍不住,发又发不出的憋屈感受。
&ldo;你自己怎么也不吱一声?&rdo;楚晏行皱着眉头,脸绷的铁直,虽然知道许寒不一定能听懂,还是忍不住说:&ldo;疼你还不知道吗?哼一声,又没有被堵着嘴。&rdo;
一番啰嗦落了空,他又黑着脸去拿药去了。
脖子上的伤还没好,就又添了新伤,许寒自己没什么反应,倒是楚晏行跟喝了五斤中药似的,难看的要命。
折腾完,都是半个多小时后的事了。
楚晏行为许寒上药亲力亲为,最后弄得一身臭膏药味,受不了的进了浴室。
他洗的也快,没一会儿就携着满身水汽热腾腾的站在了许寒面前。
弯腰拎起许寒的手臂,四处瞧了瞧,见干透了,才给人放下撸起的袖子。
楚晏行的手掌很烫,他的手则很凉,碰到的瞬间,许寒有些不适应。
对方站的又很近,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缓缓冒出的热气。
很危险的距离,毫不留神就会暴露自己。
许寒紧张的连呼吸都放得缓慢。
好在时间不长,楚晏行很快退去,那种压迫感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他慢慢呼出一口气。
每天下午两点多,楚晏行都会去书房工作到很晚。
许寒一直盼望着那个时间快点到来,那是他难得可以松懈放松的时间。
今天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