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梨的一句话,就像是一口闷棍,径直砸在了姜鹤年的身上。
他原本还不断攀升思量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声斥骂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你居然敢直呼我的名讳?!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父亲大人,若有朝一日或临己身,我这个做女儿的一定亲手送你上路!”
姜月梨双目如箭,两辈子加在一起汹涌的恨意让她周身戾气翻涌不断。
即使只是坐在那,那极强的压迫感都让人抬不起头。
邹氏心中大惊。
姜老夫人更是不敢开口。
弑杀亲父,姜月梨怎么敢的?!
这种话也是能说的出口的?
姜鹤年本就难看的一张脸上血色全无,他颤抖着想要站起身,可姜月梨只是横了他一眼,他就鬼使神差地僵在了椅子上。
“我再问你一遍,赵家许了你什么好处?”
“你怎么知道?”姜鹤年惊讶出声。
姜老夫人脸色骤变,也顾不上维护自己儿子了,扭头惊问道:“你是不是疯了?我先前不是同你说过,不可把姜月梨嫁进赵家吗?”
姜老夫人虽不管事,但对府中的大事小情亦是多有耳闻的,更别说这些日子京城里闹出的动静了。
姜月梨在护国寺里和赵家撕破脸的事,已经在各家府邸之间传开了。
如此一来,就算是赵家真的三媒六聘的上了门,姜府也是绝对不能把姜月梨嫁过去的!
否则,姜府就会落得一个不顾儿女死活,只知攀龙附凤的罪名!
而且那赵府可不是寻常人户,身为皇后母族,那便是外戚!
近亲外戚,就极有可能和结党营私,战队皇子扯上关系!
姜府早年间虽不显赫,但能平安到如今,就是因为姜家一门只做纯臣!
这是祖训!
姜月梨自然知道姜老夫人为何会这般惊讶。
她冷笑着,拍在桌子上的手逐渐攥紧。
前世,姜灵曦死后并未举办葬礼,只是找个地方草草的埋了,为了不引人耳目,再加上她落水被赵吉所救,已毁了名声。
所以出嫁时只打着嫡女的名号,就被一顶小轿送进了赵家,那匆匆装好的一车嫁妆,甚至都比不上官宦人家纳妾填房有排场。
事情没有闹大,姜老夫人远在道观,又早已不过问府中事物,也没人告诉她。
等姜老夫人知道她嫁进赵家,已经是姜灵曦回京拿回身份,又被赵吉接进赵府之后了。
对于母子二人,姜月梨早已没有半分亲情。
如果不是她母亲还是姜府妻,今日大闹姜府的就不只有她舅母邹氏一个了!
在她成功把母亲和姜子安从这个家摘出去之前,姜府绝不能有事。
至于姜鹤年会如何,她才不在乎。
姜月梨瞪着姜鹤年,“父亲大人,事到如今,你仍旧什么都不肯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