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刘传根的亲儿子,撅个屁股刘传根都知道他要干嘛,宴请邵英华和白月那天,就把他给支了出去,让刘铁去隔壁红岗公社帮刘家的一个亲戚干活。
没成想,千防万防,还是给刘铁跑了回来,还找上了门。
白月和邵英华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听起来,跟春妮和赵杰的事简直如出一辙。
邵英华咳嗽一声,准备使用拖字诀,“这个,我两在京市都比较忙,没见过周品兰。”这说的也是实话,京市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茫茫人海中,碰见一个人的概率几乎为零。
刘铁急了,“这怎么可能呢,赵杰不就是你们帮春妮找着的吗?”
春妮一家去京市找赵杰的事弄得沸沸扬扬,等回了白家村,对赵杰的事都是三缄其口,但挨不过大家的追问,春妮妈多多少少还是透露了一些,不过说的重点都放在去京市碰见白月小两口上了。
社员们不明所以,听的云里雾里的,传来传去,就变成了春妮一家去京市,托了白月和邵英华,才找到赵杰这个负心汉。
孰不知,只是两厢撞上了,也合该赵杰倒霉。
别人听岔了没什么,但听在刘铁这个有心人耳里,就不一样了。
白月一脸懵,“没啊,你听谁说的?”
“社员们都这么说,还说你两人好,去了京市也不忘本,说邵知青是白家村大队的好女婿。”刘铁仔细回想,把传闻都说了出来。
白月和邵英华听的一头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白月叹了一口气,“铁子哥,我两从小玩到大,我也不瞒你,我两真没见过周品兰,而且,就算能找,我两也不会帮你找的。”
“为啥?!”刘铁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
白月看着刘铁黝黑又带着茫然的脸,突然想起了后世的一个词——恋爱脑。
“别的不说,大队长那一关我们就过不去,以传根叔和翠花婶的脾气,要知道我两帮你找周品兰……”邵英华话语未尽。
这是借口,也是托辞。
实际上,就是看不惯刘铁的所作所为,你要谈恋爱,好,你别拖累家人,看看刘传根和叶翠花,为着刘铁都愁成什么样了。
再说刘铁送周品兰那些东西,给她的钱,大部分都是刘钢寄回家里的,有本事你就自己挣,自己给周品兰,拿别人的东西充什么好汉,没道理他两个弟弟都吃不上的水果糖、麦乳精,周品兰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能弃若敝屣。
刘铁还是不死心,“我也不麻烦你们什么,不用你们帮忙找,你们回京市以后,多多留意有没有品兰的消息,有了准信,给我寄信就行。”
白月听的眉头都快打结了,硬梆梆吐出两个字,“没辙。”
刘铁仔细打量了邵英华和白月眉目间的神色,确定了这两人是真不准备帮他,嗫嚅了一会,还是没说什么,转身走了,不过看他的模样,像是仍不放弃的样子。
这事还没完,白月和邵英华对视了一眼,相互叹了口气。
。
下午,白月和邵英华带着白勇和白母赶了火车回京市,白勇和白母还是第一次坐火车,白勇还好,一路上都挺兴奋的。
白母就不成了,她晕火车,刚上火车就吐了起来,等下了火车才好点,忙摆摆手,“我还当坐火车有多好呢,坐起来还没村里的驴车舒服。”
白月笑笑,这时候的绿皮火车当然比较颠簸,等以后,她带着白母坐飞机,坐高铁,那才舒服。
给白母喂了水,等她缓过来一点,四人就准备回白月在京大附近买下的四合院。
一路上,林立的高楼,漂亮的百货商店,还有宽敞整洁的街道让白母看花了眼,连晕车的不适都缓解了不少,一个劲的抓着白月的手,“这才是大城市,县城完全不够看的。”
白勇攥紧了拳头,眼也不眨地看着四周的景色,努力压抑着上扬的嘴角。
他腰板挺直,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孰不知顺拐的步子暴露了他。
邵英华忍着笑,拍了拍大舅子的背,“前面就到了。”
穿过街道,开阔的四合院映入眼帘。
白月打开门锁,领着白母和白勇,先在院子中央的石桌石凳上歇一会,一路走来也累了。
“妈,哥,你们先休息一会,我去做饭。”白月道。
厨房里还有些米面,白月又去隔壁张叔家借了些瓜果蔬菜,和邵英华两人搭把手,很快就做好了一桌饭菜。
葫芦瓜炒粉丝,蒜苗炒鸡蛋,炒丝瓜,紫菜蛋花汤,三菜一汤,四人吃足够了,也不用换地方,直接就在石桌上用了。
酒足饭饱,白母站了起来,仔细打量着四合院。
进门左手边和右手边,都开垦了一块菜地,四合院每间屋子前都有一小块花圃,刚才他们吃饭的石桌上搭了葡萄架,可见春夏之季又是怎样的一番美景。
白母一边看一边点头,小两口在京市过的不错,随口道,“你们这院子多少钱买的。”
白月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给她比了个数。
白母惊讶道,“这么贵?”她左看右看,这不过就是个稍大点的院子,毕竟在乡下,谁家不是一个大院子,也就京市的院子精致些,多些看头。
听了价格,白勇瞬间觉得屁股下的石凳有些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