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关花穗的事就被查得一清二楚,甄嬛听小允子说完后冷笑,“果然,去把她叫过来,就说我有事问她。”
花穗心中紧张,一进来就跪下请安,甄嬛也不叫她起身,只慢慢地喝完手中的汤,“花穗,你来碎玉轩多久了?”
“回小主的话,一月有余了。”
“嗯,本小主瞧着你还算机灵,想着提拔你,也算全了你的忠心。”
花穗心中又惊又喜,又有些怀疑,但还是笑着谢恩,“奴婢谢小主!奴婢伺候小主都是应当的!”
“花穗啊,你来碎玉轩之前是在哪个宫里伺候?”
“回小主,奴婢之前是钟粹宫殿外的宫女,因为博尔济吉特贵人喜静,奴婢这才回了内务府。这次有幸来碎玉轩伺候小主,是奴婢的福气!”
甄嬛瞧着她颇有底气的样子,想着她这些话估计的真的,那就是在她分来碎玉轩之后,才有人找到的她?
“很好,你来碎玉轩这些日子,也该知道本小主的性子,对忠心的人,我自然会重用,对那些个吃里扒外的人,我绝不手软!”
花穗的嘴角随着甄嬛的话逐渐放了下去,有些恐慌起来,“小主,奴婢是忠心于您的啊!”
甄嬛冷笑,“忠心?你的忠心就是借着熬药的功夫,给本小主下毒?”
花穗还在喊冤,流朱急性子听不得这些假话,一步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你这蹄子还满嘴瞎话!竟敢毒害小主,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花穗惊骇之下,什么狡辩的话都说不出来,偏又不敢说出实情来。
流朱扔下她,气呼呼地看向甄嬛,“小主,我看她是不会说实话了,不如让小允子去拿些炭来,塞到这贱婢嘴里!”
甄嬛也不回话,几人就这么盯着花穗看,她很快崩溃地哭起来,“小主,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
甄嬛这才开口,“罢了,小允子,去内务府说一声,宫女花穗偷了皇上赏赐给本小主的簪子,还拒不认罪,送去慎刑司吧。”
花穗一听,惊愕万分,宫人偷盗是大罪,只要主子一句话,被活活打死也是有的。何况那是慎刑司,是宫中所有下人的噩梦,她要是去了那种地方,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小允子当即就拽着花穗往外走去,花穗哭喊起来,“小主!奴婢知错了!求小主饶命!”
甄嬛仍不开口,花穗感受到小允子快要把自己拽出门去,最后一丝侥幸心也没有了,“小主!奴婢有话说!”
花穗的求饶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就在她快要被扔出门外时,最后一道心理防线溃败了,“丽嫔!是丽嫔娘娘!”
甄嬛嘴角挑起一抹浅笑,“小允子。”
小允子早就等着这一句了,听到小主话,他很快把人带了回来。
花穗跪在那里泣不成声,抽泣地回答着甄嬛的审问。
有了这个开头,甄嬛很快就从花穗口中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
这次是丽嫔派人找到的花穗,用金银收买了她,说是只要把煎药的罐盖子放在药水里浸泡,再用这份特殊的药具煎药即可。
“奴婢只是去内务府取些用度,就被丽嫔娘娘身边的芸儿姐姐叫了去,丽嫔娘娘派人押着奴婢不准离开,奴婢也是没有办法……”
几人都对这样叛主的宫人十分不屑,自然不会听信这些辩白。审问结束后,甄嬛让小允子将其绑好看守起来,然后让浣碧去请皇上来。
皇帝到底还是顾念着甄嬛,当天晚膳时分就来了碎玉轩。
一进门就看到甄嬛领着众人在外头迎接,“嫔妾给皇上请安。”
皇帝微微意外,上前叫起众人,“你怎么出来了,身子如何了?”
皇帝的声音中透着关怀和温柔,可甄嬛的心中却微微凉,他说是挂念自己的身子,可这次却连扶自己起身都没有。
甄嬛起身后,又福身行礼,“嫔妾有错,特向皇上请罪。”
这下皇帝心中满意,看来莞常在这些日子想清楚了,当下便很给面子地将人扶起来。
“不必多礼,朕不怪你就是了。”
甄嬛微微低头,一副温柔的样子,“多谢皇上,前些日子嫔妾病得昏昏沉沉的,行事多有不妥,如今身子好些了,这才向皇上请罪。”
皇帝牵起她的手,“好啦,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如今你身子可大好了吗?”
甄嬛见皇上有心把这件事翻页,便识趣地不再提起,而是顺势说起了花穗一事。
“皇上,嫔妾这些日子卧病在床,也无心去操心碎玉轩中的事,倒是嫔妾身边的人,用心照顾嫔妾,还找到了作恶之人。”
“哦?是谁?”
“回皇上,是新拨来碎玉轩的宫女花穗,她负责看顾嫔妾熬药的东西,煎药的活计也是她负责。谁知她竟把熬药的罐盖子放到药水中熬煮,再用那吸了药的药罐煮药,如此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药送到了嫔妾这里。”
皇帝皱了皱眉,“竟是如此歹毒的工夫,真是另人侧目。苏培盛,去把人送去慎刑司,好生审问!”
“嗻!”
苏培盛拂尘一扬,立刻就有小太监随着小允子去拿人。
皇帝随即笑起来,“你这宫里的下人伺候的倒是好,既照顾了你的身子,还能抓出奸人来为你分忧。”
甄嬛也扬起笑脸来,“嫔妾身边伺候的人都是一进宫就在碎玉轩的,都是尽心的。流朱、浣碧二人从家里时就跟着嫔妾,自小和嫔妾一起长大,自然对嫔妾细心些。”
皇帝满意地点头,“嗯,很好,身边就该有这些个忠心的奴才伺候着才好。”说罢看向身边的几个人,“这个,叫浣碧?”
浣碧心中惊喜,微笑着行礼,“是,奴婢浣碧。”
“嗯,不错,难怪穿着一身碧色。今日去请朕来碎玉轩的也是你?”
“回皇上,正是奴婢,小主思念皇上,奴婢自然和小主一样尽心。”
这话就有一丝歧义了,不过甄嬛心中对浣碧的信任还是更多一些,便忽略了心中的异样,笑着随皇帝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