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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东宫(第1页)

白咏志故意提及让白道宁去“见见蓟经武家的公子”,结果白道宁一行人赶去前殿官员值守的官署时,被告知蓟安然不在:

苏景焕远远带着数人候在门外,白道宁一行人还隔得老远时,他就长长一揖:“拜见良虎王殿下、十二皇子殿下!”

白咏志也就隔着老远让他平身。

接下来,苏景焕先介绍蓟安然出宫寻吏部左侍郎刘荣轩去了,然后将白道宁一行人请进屋中,给白道宁一一介绍各个值守官员,白道宁基本上还是没什么印象,只记住了林博,就是林成双的那个武官弟弟。

除了他的这层身份之外,还因为室内烤着很旺的炭火,在清冷浸寒的江南晚秋显得偏热,白道宁热得身上都有那种毛躁的感觉,感觉后背可能马上就要开始冒汗了。

而林博看长相也相当年轻,但是也明显要年长于白道宁,只是他的反应甚至还要远远大于其他人,包括在座可能是最年轻的白道宁——他是真的明显热得不行,脸色涨红,满头冒汗,一滴一滴汗水从官帽底下滚出来,没在室内站几秒,看起来整个人就跟快要融化了一样,过了一会儿甚至汗水都黏到了睫毛上,需要用手帕擦眼睛。他本人站的位置相对靠后,动作也不大,但就他反应特别大,白道宁忍不住多盯了他两眼。

而林博眼神一派坦荡,完全没有与身为密巢府尹的兄长协作、帮皇弟白咏志试图阻止准太子白道宁进京之徒该有的愧疚与闪躲。他们视线一对,两两又都自然地偏移开来。

白咏志等苏景焕介绍完之后,就说:“我只是带十二皇侄来看一下,以后等道宁正式敕封,还要重新与诸位官员正式见面。若无他事,诸位都可以先去办公了,苏学士留下为十二皇子解答一些朝中事宜即可。”

苏景焕闻言,立刻再次行礼:“是!”

苏景焕是中极殿大学士,在年轻一代中地位算高,大陶值班制度就是拉的一群年轻京官,所以由他带头。

在对朝廷事项的熟知方面,苏景焕也确实非常适合:这则主要是因为他是苏家的长房长孙,家族几代经营大陶官场。论朝廷事项,除了皇族白家,就要看苏家了。

其余官员也纷纷起身行礼,准备告退。白咏志又专门指了一下林博:“你们还是去办公吧,我不耽误你们了,我看林同知已经快要待不住了。”

林博立刻勉强笑着说:“不敢不敢,这只是小疾……小臣立刻回驻本岗,坚持职守,不辜负王爷心意!”

白道宁一行人与苏景焕重新落座,白咏志立刻问白道宁:“你能不能接受这个炭火的量?你要是嫌热,可以让他们少烧一点,大概要再过两刻钟之后,能凉下来。”

白道宁说:“我认为还可以。”

苏景焕笑道:“十二皇子年轻,应该火气比我们重,要是嫌热,稍后还可以调。”

他顿了顿,又问:“不过王爷与十二皇子诸位,我听说诸位是从后宫见过十六皇子后来到的前殿,皇上正在召见苏太傅密议,大概还要等一段时间,不知您诸位是否还要一直等在这边值守官署?还是要去别的什么地方?”

白咏志思考稍许,说:“大概没了。”他转过头问白道宁:“你还有什么宫里的地方想去看看吗?”

白道宁哪知道还有什么地方能去看:“没有了。”

苏景焕说:“我听说皇上准备直接将十二皇子封为太子,如果确有此事,王爷可以带十二皇子去看看东宫。”

白咏志露出一点疑惑之色:“南直隶哪来的东宫?太祖和皇兄都没有在以下京为都城时立过太子吧?”

苏景焕点点头,说:“是的,没有,所以我昨晚刚刚请示过陛下,改了杞宫做东宫。具体的装潢需要根据太子的品级来进行修改,但是如今朝廷支出紧张,所以如果太子能够忍耐的话,户部那边就先不多做修改了,先直接当做东宫使用。”

白咏志微微变色,下意识瞪了一眼坐在旁边还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的萧博厚,但是语气仍然几乎能够保持稳定:“昨晚,那很快啊,苏学士的消息来得快,动作也快,我们那时没有扣城门,苏学士已经开始准备东宫了。”

苏景焕微笑道:“我没听懂王爷是不是在暗暗怀疑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但是我真的没有。昨晚皇上清醒了一会儿,是萧大人现城外有所异象,察看之后,现是太子一行人在城外驻扎,显然是因城内宵禁而未扣城。萧大人将此事报告陛下时,我正好也在场侍疾。”

他在此一顿,也看向旁边一句话没说的萧博厚。

萧博厚看起来有点无奈,似乎不太想说话,但是既然都被点名了,那显然还是得反应一下,于是迅回应:“是的,正如小苏学士所言。”

苏景焕才继续说:“正是听萧大人禀报此事时,我才想到东宫一事。为大陶考量各项具体事宜,是我们身为臣子应尽的职责,我祖父与几位叔公都曾常常教导。所以我就早早提出这事,现在就有杞宫暂时可堪一用了。”

白咏志用拐杖轻轻敲了一下地板,语气不轻不重:“哦,对,苏誉之太傅是你二叔公。”

苏景焕是苏家的长房长孙,也就是苏誉之长兄的长子的长子,所以喊苏誉之为二叔公。

苏景焕也立刻点头,仿佛白咏志说的不是废话,而是什么真的认真一听的内容:“是的,王爷,二叔公为国尽忠七十余年,至今仍未致仕,我身为晚辈,自然也应当承袭长辈的精神,忠于大陶,为皇上分忧。如为太子置办东宫这种琐事,当然也应由我们提出。”

白咏志沉默稍许,说:“道宁现在还没有正式敕封,就居住东宫,名不正言不顺。”

苏景焕立刻回道:“正是,王爷,我也恐怕天下人对此心存疑虑。虽说十二皇子既是长男,就应该成为皇储,但是毕竟仍未敕封,我们临时称为太子、请提前住进东宫,也只能说是权宜,待皇上醒后,我必将尽早恳求皇上下旨,敕封太子,册立正妃,以正其名。”

萧博厚看起来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用食指稍稍抹了一下自己的下巴。

白咏志则再次沉默稍许后,说:“我听说朝廷现在用度紧张,恐怕敕封典礼早不了了。”

苏景焕正色道:“这是国之大事,不能因为缺钱这种理由而推后。”

白咏志的语气听来强硬了些:“小苏学士是有了什么能弄到钱,或者弄到人的妙招,能让这场典礼办的起来了吗?”

苏景焕立刻说:“小子不才,只知臣不得越官而有功,不得陈言而不当,我是中极殿学士,我的职责只是劝皇上尽早敕封太子,以符礼法,职在典冠,典衣者在户部与礼部。”

苏景焕说的是一个出自《韩非子》的典故:韩昭王有一天睡着了,他的典冠(管帽子的手下)帮他披上了外套。但韩昭王醒来后,听说是典冠干的,认为这件事应该是典衣干,而典衣没有做,因此典衣失职;典冠做了,因此是典冠僭越:所以把典衣和好心的典冠一起罚了。

这个故事就是说,所有臣下都应该各司其职,不要做别人分内的工作,即所谓“臣不得越官而有功,不得陈言而不当”,有点各人自扫门前雪的意思。

苏景焕引用这个典故,意思也很明显:

他说他的职责就是负责劝皇上早点正式敕封太子,因为于礼法而言,这是应该的。

但是别的考量,比如敕封典礼的花销,礼仪上搞不到的各种人选,他苏景焕就不管了!户部管钱,礼部管举办活动,这种事还是让他们操心吧!

太子敕封典礼自然穷奢极欲,花钱如流水,以现在大陶的国力,至少得狠狠痛一把。

此外,太子敕封典礼上别的环节也凑不全,比如理论上,太子敕封时需要所有封国君主出席,而现在理论上两安罗还算是大陶封国,只是年贡断供了。当年六皇子白煜书封太子时,两安罗也真的赏脸派来了各自当时的皇位继承人,眼看着白煜书换上太子的玉冠,跟着大陶的臣民们一起山呼万岁。但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当年大陶还能实控二十多个省份,现在就剩四个……很难想象现在两安罗的皇帝或继承人,或者他们的使者,愿意纡尊降贵过来看着这个成年的异国皇子成为敌国的继承人。

如果他们真的来,大陶才觉得慌呢。

这个回答听起来就很像诡辩,直接跳过了核心矛盾,强词夺理。

而白咏志听起来倒感觉舒服了一些,可能他毕竟还是不想看便宜侄子成为太子,听苏景焕这样强辩,就知道这件事其实不容易实现,语气都软和了些:“苏学士说的也对,是户部和礼部需要想办法。”

众人都附和了几声,萧博厚许诺稍后就可带白道宁去看看杞宫,也就是他未来的住处。

“不过,”萧博厚强调,“杞宫现在毕竟不是按东宫的标准来修建的,恐怕太子会觉得住起来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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